獅子王不斷移動的腦袋後,小龍女的脖子上凸起青紫的瘢痕,“啊,”我忍不住叫出來,猛然,白發飄動,碧綠的眼光電射向我,獅子王嘴角浮起笑容,電閃向我,我的膊頸一緊,他拎小雞一樣抓著我,“獅郎”
獅子王伸手捏訣,“咪咪哄”兩枚冰涼的曼陀羅花飛至近前,他捏訣的手一張,砰,兩枚曼陀羅爆裂,一白一黑兩個人影衝獅子王拜倒在地,“大王”
“你們以後就在這工作,聽龍女吩咐。”
“是。”兩人尖聲齊聲道。“哎”小龍女還想說什麼,獅子王旋風般地抓著我閃開去。
呼,我一下子被摔開,“現在沒人能救你,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他看著我,一改之前的言笑晏晏,冰棱棱的一笑。
“你想幹嘛?”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下,盯著他說道。
嘿嘿,他看著我,“在我這兒活,就得有活下去的本錢,你會幹什麼呢?”
跳舞,不行,這家夥是個色鬼,寫字,他看什麼字阿,彈琴,心猛然一痛,眼眶微熱,眼前溫文爾雅的白衣男子,蘊笑柔和地看著我,過往的片段瞬間襲向我,串起來就是我前半生的故事,故事,對,故事。
“我會講故事。”
他看著我,嘿嘿一笑,“那你就說一段,我聽聽。”
我看著他,忽然想起在書庫裏看的津津有味的神話故事,織女牛郎鵲橋相會、金江聖母三姊妹、菊花仙子、吳孟舉遇仙、桃花女龍、三戲海龍王、天鵝仙子和蛤蟆神、、、、、、飛快的過濾了一遍,就講天鵝仙子和蛤蟆神吧。主意一定,我立刻咳的清了下嗓子,我端嚴道: “那個我給你講神話故事吧。”
“什麼?”
“天鵝仙子和蛤蟆神。”
嗯。他忽然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芒,看著我:“我喜歡好玩的長故事,永遠講不完的有趣故事。”
這個,我立刻蒙住了,呆呆地看著他的嘴巴越裂越大。
憑直覺我知道,這個故事他知道,“再換一個吧。”
“不,這個就很好。”
倒黴,他肯定知道,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嗆著,我現在就是,怎麼辦?怎麼辦?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嘿,這個想難住我,沒門。
“相傳在很久以前,通甸壩子還是一片汪洋的時候,常有一群仙女每年的農曆正月十五就會來到這裏洗浴,她們在黎明之前到達這裏,然後化身為一群美麗的白天鵝。從日出到日落,群結隊在湖中遊泳嘻戲、梳洗,一直到太陽落山晚霞映照時離開湖泊、、、、、、”
他眯著眼,仿佛去夢會仙女一樣,兩根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漫不經心又悠然自得,我眼皮望天,開始瞎編胡扯,將女主角最美麗的天鵝仙子誇得天花亂墜,男主角蛤蟆仙阿琰貶低的一無是處,和獅子王相比天壤之別。
他忽然截口道:“最後還不是叫蛤蟆吃了天鵝肉。”
我立刻反駁道:“誰說的。”
“阿琰無意泄露了仙女的行蹤,使人天鵝仙子遇害。他痛苦異常,在湖邊徘徊了整整一天之後就不見蹤跡。後來,有人說看見他在當天跳進湖裏淹死了,人們隻當世上少了個瘋子,他的瘋話從此沒人提起。說來也怪,那一年天一滴雨都沒下,發生了嚴重的饑荒,很多人在這場饑荒中死去。不久湖水幹涸了,原來流過這裏的瀾滄江從此改道,原本向南流的通甸河也從此倒流向北。湖水幹涸之後,在裏留下一座孤零零的石山,它跟周圍的砂石山截然不同,於是人確信這是阿琰變成的石山,幹旱是上天對人懲罰。盡管人類受到了嚴重的懲罰,但人們總是不願輕易承認自己的殘忍與自私,把阿琰的死說成是“癩蛤蟆吃天鵝肉,海枯石爛不悔改”,從此便把這座山叫做蛤蟆山。”他口齒清楚的背著結局,單眉挑起,笑嘻嘻地看著我。
“那是老的結局,你要喜歡,就不用講我的了。”
“你還有新的?”
“那是。”
“講來聽聽。”
蛤蟆仙開始了一次次磨難般的追愛記。偶爾我再加入十惡不赦的仙靈,屍積如山的戰爭,這個忽悠的我自己都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隨著蛤蟆仙歡喜、生氣、緊張。我瞟眼看獅子王,他的嘴張得老大,身子也探起來了。
“嗯。後來呢?”
“那個,我餓了,明天再說吧。”我打住舌頭,看著他說,手裏還是留點底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