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被我滿臉鮮血嚇了一跳,以為我中了致命的傷,臥著的身子因為瞬間的移動也被身後飛來的一串子彈打中後肩胛處,鮮血一下子浸紅了他的軍裝,汩汩汩的給冒了出來,一下子便把後背給染紅了個透。
同時兩顆手雷也在葛玉鑫身邊不遠處爆炸,因為躲閃不及,兩快彈片驚玄的從他耳邊跟腦邊削過,當場左耳垂便被削沒了,左耳垂是掉在地上才慢慢的滲出血的,而左耳上更是血流不止,一下子便把脖頸給染紅了,腦邊被削去的一塊頭皮早已經不止蹤影,但是傷口處已經血流如注,看起來甚是嚇死人。
一下子便是三個人都掛了,同時因為二狗跟大塊頭傷勢過重,我們兩個方向的火力瞬間停息,越南雜碎些更像是聞到我們的血腥王變得更加的瘋狂起來,在沒有了火力的阻擊下,更是拚命的蜂擁衝上來,有些跟在越南人民軍後麵的民兵更是衝到他們的前麵,一下子也把人民軍的戰鬥隊形給衝散了,槍口瞄準鏡當中也竟是歡呼狂奔的民兵。
大塊頭轉眼一看,我們三個都是血淋淋的樣子,當場急了起來,特變是看到我跟葛玉鑫臉上脖子處都是鮮血,更是擔心起來,手中的56機槍更是拚命的掃射著,眼看衝到跟前的幾個土狗胸前一朵朵血霧飄起,身子也跟抽了似的軟了下去。
奈何敵人實在是太多,加上混亂,大塊頭的極強已經照顧不過來了,但他還是在做著垂死掙紮,機槍更是來回的調轉方向,不停的收割著衝上來嚼碎我們身體的惡魔。
此刻,葛玉鑫就躺在我的懷中,我不知道葛玉鑫的傷情有多重,所以一隻手壓著葛玉鑫頭上拚命冒血的傷口,一隻手更是拚命地瘋狂開火。
“石頭,葛玉鑫,你們沒事吧。”大塊頭一邊狂掃射著,一邊心急的問著,頭上更是冒著大汗,這是被急的。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二狗跟我一樣,把槍托支撐在肩膀上,彈夾支撐著地麵,拚著最後的力氣擊碎敵人貪婪的夢想,就算是被他們吃掉,也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媽的,葛玉鑫,你小子得給老子挺著,不許當孬種。”我急喊道,雖然我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脖子,胸前都是血水,有我的,有葛玉鑫的,但是現在更擔心的是葛玉鑫。
“石頭哥,我頭犯暈,身子有點飄。”葛玉鑫的回答的聲音明顯的沒有力氣,呼吸也變得粗重。
“媽的,你給老子活著,你不是說還要報答老子的嗎?老子可是救過你好幾次命了,告訴你,你的命已經不是你的了,你現在也不是為你一個人活著,你得給老子活著,你聽見沒有。”
我沒有注意到,我的眼睛當中已經溢出淚水,喊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最後都變成了哭腔,我的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到葛玉鑫的臉上。
“石頭哥,你哭著的時候比你凶的時候好看多了,你的淚水比你的眼神也熱多了。”葛玉鑫幹癟泛白的嘴唇說道,嘴角還露出一絲笑。
“葛玉鑫,你不是說偵察兵是最帥的嗎?你不也想當偵察兵嗎?你要是死了,你怎麼當偵察兵,你怎麼知道你最帥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我不行了,石頭哥,大塊頭,你們是最疼愛我的大哥,可是我現在已經累了,我想萬連長,我想姚排長,我想回國,我想家,我想媽媽。”
“嗚嗚嗚嗚”葛玉鑫已經想著哭了起來,但眼神卻是越來越變得黯淡了。
“葛玉鑫,你小子不能有事,是大哥對不住你啊,是大哥害了你啊。”
“嗚嗚,嗚嗚”大塊頭已經哭成個淚人,雖然還是在不停的扣動扳機,更換彈夾,掃射敵人,可身子卻是不停的抽動著,聲音更是變得沙啞,哭的聲音也毫不加掩飾的給哭了出來。
葛玉鑫的眼神越來越無力,身子也是越來越無力,我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腦子當中不覺得想起這些日子跟個葛玉鑫相處的日子,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哪天不是在生死線上掙紮,哪天又不是在刀尖上狂奔,正因為我們都抱著一個飄渺虛無的想法.,支撐著我們在一次次的絕地當中還在做著最後的戰鬥,甚至是被長臉他們拚命的狂追,我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因為我們是中國的軍人,我們得回國。
當初的救葛玉鑫,那時候這小子還是一個懵懵懂懂,還掉著大鼻子的新兵蛋子,但是經過這段日子跟我們整天經曆戰鬥,浴血,他已經變得足夠的堅強,也知道關心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從當初那幾天每天都差不多踹他七八腳,到現在的一天也就一兩腳,當初為了偷看女人,我也沒有少踢他,突然,我腦袋一轉,丟掉手中的槍,雙手拚命的搖著葛玉鑫,並且大聲的喊道:
“葛玉鑫,你他媽的不能死,你不是想看女人的胸嗎?你要是死了,你怎麼能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