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夏伯實在是聽不下這等下|流之言,他也跟著那大漢出了巷子。
那人出了巷子,望了望包子鋪。舔了舔幹燥的嘴角,咽了口唾沫,抱著手依靠在一堵牆邊。他又張目遠眺了一眼對麵的春風樓,神色有些黯然,唉聲歎息了口氣。他打算蜷縮在牆角睡一會,於是蹲下身來。
但片刻後從酒肆裏走出一個小二來,大聲斥喝著驅趕他。
“你的酒錢還欠著呢,老板讓我問你什麼時候給付賬。”
“再緩緩,我馬上就有錢。”
“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哼。等你有錢,鬼曉得什麼時候。快走,快走,別躺這邊,影響做生意。”
那夥計簡直如趕死狗一般,在那裏半睜著眼,頭都不曾低過。
漢子起了身,挪動著要走。
“他欠你多少酒錢,我來替他還。”公孫夏伯走上前說道。
又拱手對那漢子大笑說:“大哥,一路好找啊,還在與我們置氣呢。走走,先喝點酒消消氣。”
不由分說,拉起那人就往店裏去了。剛才的小二見那公孫夏伯穿戴也有些派頭,趕緊一路小跑到前頭帶路。殷勤的說著:“兩位客官,樓上雅座請。”噔噔噔就往上先去招呼了。
“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呸。”
“兄弟何必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我們先好酒好菜吃著。咱們一見如故,好生嘮叨嘮叨。”公孫夏伯右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
樓上的雅間掛著幾幅字畫,周圍放著幾張盆景的架子,門口是一個繪畫著山水的屏風。一張上釉的紅木圓桌,一圈鏤空的凳子。兩人坐了下來,門外就進來兩個淡妝濃抹的妖冶女子。擁著兩人也陪坐下來,分別抱著兩人的胳膊花枝亂顫的笑樂起來。
一個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得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目含春,柳眉如畫,美人髻半斜欲墜。內裏的小衣繡著綠色的鴛鴦戲水,眼波流轉,唇色鮮紅欲滴。倚在公孫夏伯,胸口貼壓在他胳膊上。癡癡的笑著,吐氣如蘭。
一個穿著淡綠色宮裝,梳著流雲髻,眉心點著一顆朱砂印記。肌膚勝雪,腰姿苗條,眼眸慧黠。裹胸輕羅如煙,隱約透露幾分肌膚。刺繡的大牡丹靈巧的遮擋,蕩漾的餘波勾人心魄。幾分淘氣和頑皮,帶著甜美的笑容伸出柔荑輕撫那漢子的下頷。
“今日我作東,兄弟隻管點來,自便就是。有美人怎麼能少了美酒,夥計下牌先上兩壇女兒紅,我們先喝個三大碗。”公孫夏伯剛說完話,那大紅裙的女子便起身就坐他腿上,雙手環繞著靠在他胸膛上。
“嗯,我就點些下酒菜,熱菜幾個。夥計,你們這裏招牌有些什麼。大碗的香辣牛肉,豬頭大腸,紅燒河魚,醬蹄子都來一些。”漢子一口氣爆出幾個菜,小二寫了牌就吩咐下去讓廚房做了。
酒上來後,兩個人先幹了一海碗。那兩女子見色行事,自是續滿了杯。各自喂了起來,雅間裏煙雲騰繞,一時熱靡。酒過數盞,那些個女子也放的開了,衣衫鬆垮,麵色潮紅。還起身來合著扭動腰姿翩翩起舞,或者輕吻或者調笑。公孫夏伯倒也是風塵老手,手掌也是在那大紅衣裳姑娘身上遊走,不時拿捏揉搓飽滿細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