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深歎一口氣,轉頭看向擎戰,說道:“不是軟弱,隻是不想我們再被其它事情,或者其他人打擾而已,我們已經老了,心裏裝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怕痛,什麼樣的痛我都經曆過了,這點毒真的不算什麼,你就在這裏一直陪著我吧,我們哪都不去,就等著來年花開如何?”
瑾瑜的心擎戰了解。
這樣安靜的生活確實難得,回到京城後有絨兒和月兒,會有處理不完的煩心事。
就算什麼都不做,看著也是煩心的。
“好,如果實在難受,要跟我說!”擎戰說道。
瑾瑜點頭:“嗯。”
瑾瑜很快就覺得心痛難忍,就連每次呼吸都是痛的。
她整日躺在床上,臉色越加蒼白,沒幾日便瘦了一圈。
擎戰每次想要帶她回京,瑾瑜卻一直堅持不回。
擎戰實在無奈,便給絨兒送了信,讓絨兒過來給看一下。
在青陽城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絨兒趕到了小木屋。
見到已經瘦脫相的瑾瑜,絨兒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埋怨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我和爹操心,你就不能不任性,早些隨爹爹回京?”
瑾瑜無力的笑了笑,看了擎戰一眼:“一切都是命,老天讓你今年去,你怎麼都是等不到明年的,我可不會學柳月無那小子。”
“別瞎說!”擎戰瞪了她一眼,說道。
瑾瑜笑了笑,不在說話,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絨兒把脈把了許久,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最終拉著擎戰去了外麵。
瑾瑜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就算是沒有中毒,她的時日也不多了,之所以不想回京,也是不想讓幾個孩子惦記,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的樣子。
就在擎戰接到急件回京後,她下身就時常出血,褐色的血,那時柳月無曾說過,隻要流褐色的血,就已經無力回天了。
“你娘怎麼樣?這毒可解?”擎戰見絨兒臉色不大好,便覺得事情不妙。
絨兒說道:“多陪陪娘吧,恐怕就這幾日了。”
擎戰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怎麼可能,她說這毒死不了人的啊?”
“娘體內有惡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這毒隻是讓娘加快了病情而已。”絨兒說道。
擎戰無措的搓了搓手,又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隻要活著就行!”
“爹,您不要這樣,娘她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娘說她不想做像我師父那樣的人,您可不能讓她失望啊!”
擎戰無力的歎口氣,顫抖抖的點著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絨兒啊,你先回去吧,宮裏事務繁忙,回去吧!”
擎戰說完,轉身進了屋子,一把抹掉眼淚就坐在了瑾瑜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