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淋把我送回家裏,我的心情始終都提不起來。她喝了杯水之後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羽然,你不是動了心思吧。”
我心裏瞬間被抽空一樣恍惚:“你說什麼呢江淋,別人不了解我難道你還不了解。”
江淋眼睛左右轉轉之後點頭:“那就好。羽然,像他那樣的人你最好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我這時才詫異的看著江淋:“對了,你怎麼會在那裏。”
江淋尷尬的語氣很快理順:“沒,沒什麼。我一個同學就住在那附近讓我去看看,我就去了。”
“哦,是這樣啊。”
電話響了,一看是辛悅打來的,寥寥幾句報平安的話之後,她竟支支吾吾起來:“姐姐,白少成,那個人不錯,不像你們說的那麼差勁,我覺得他挺好的。”
我不想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已經好幾天,辛悅幾乎每天都會來電話或者短信,而且內容大體一致,全部都是有關於白少成這個人的各種問題。有時候就連自己都仿佛感覺自己和白少成很熟悉很近一樣。我和他熟嗎?雖然談不上陌生,但也並不算什麼熟悉。我的男朋友還是死在他手上呢,按說我們不但不熟,還是不折不扣的敵人關係。
已連續好幾個晚上沒有深度睡眠了,不是長夢連連就是幹脆失眠。辛悅的電話和短信讓我如夢魘一樣逃避,後來似乎又忍不住去翻看手機。
白少成,你到底給辛悅下了什麼藥。正當辛悅對白少成的癡迷成癮的時候,之前相親的那個樂隊的小子出現了。這麼久了我才知道,原來那小子叫李峰東,人確實比我要小好幾歲,和辛悅年齡差不多。還好當初給我相親我沒有應承,否則真是要上演一出姐弟戀讓人看笑話了。
李峰東的出現讓辛悅也開始向我頻繁開展話題,但最多的卻還是白少成。這丫頭真是當之無愧小九零後,想一腳踏兩條船也不怕把自己給摔死。
我無數的次的警告:“悅悅,聽姐的話好不好。白少成不是咱們想象中的人。更不是咱們能觸及得到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李峰東,那還是約個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至少讓姐姐深入了解也給你參謀參謀。”
辛悅總是嘿嘿不正經的衝著我笑:“姐姐,你想在見見李峰東?深入了解他是不是符合你?當初你有眼無珠了?”
我被她氣得就快變成一個活死人:“辛悅,你這都瞎想什麼呢。”
“姐姐別生氣,我不就是和你玩笑玩笑嗎,你怎麼這麼容易當真。”她喋嬌的模樣讓我堵得就要爆炸卻依然無可奈何。
“好了姐姐,那就約時間一起見見,李峰東人很好很隨意,可是白少成該怎麼約見啊,要不你陪我去他們公司看看他去,就說我想他了。”辛悅調皮又認真的說。
“辛悅,你是不是腦子真的進水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玩弄感情你不怕掉進水裏給淹死。”
“我還年輕我怕什麼,我有的就是資本。倒是你我的老姐姐,你真該給我尋覓尋覓回來個合適的姐夫了哦。別在這麼耗著了。”辛悅永遠都有理由,她總是不依不饒的酷愛挑戰自己和別人。我忍無可忍的看著她,話到嘴邊咽下去。誰讓她是我妹妹呢,況且從小我就是在姑姑家裏長大的。如果沒有姑姑和姑父,我想自己現在還不知都成什麼樣兒了呢。
我發誓將自己全部的經理投注在工作上。一個人心裏越空,可能就越是想用活動添足自己的全部精力吧。
這夜裏我夢到劉坤,我們拉著手奔跑在馬路邊繞著一棵樹一棵樹的來回轉圈。他燦爛的笑容影影綽綽回旋在我麵前,我看著他輕鬆的歡笑。這場夢讓我直到濕了枕頭才逐漸醒來。夢在美還是一場夢,所有的輕鬆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頭腦沉重的頭痛。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一顆腦袋想要炸開一樣疼。他真的走了嗎,就這麼離開我了嗎。真實的美麗讓人難以忘懷,或許都是因為生活虛無空洞。我起床按開台燈,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翻起一本書,是最近剛買來的一本勵誌書,我想現如今的我最好遠離那些言情係列。痛苦的我隻想逃避,至少不會那麼痛不能收到亂了理智。
辛悅最近完全變成一塊兒年糕,除了上班時間之外的絕大多數時間都甩不開她。而她滿口滿口的除了白少成就是李峰東。讓我難受的是絕大部分內容全都是有關於白少成。她收集了白少成許多有關於傳媒公司的新聞,而我對於這些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隻有呆若木雞的麵對她:“悅悅,你說完了嗎?我累了。”
辛悅滿目精光的看著我:“姐姐,你怎麼總是累,你未老先衰了?”
我無力的搖頭:“可能吧,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我可能真的是老了吧。”
辛悅癟著嘴巴:“你知道嗎姐,我們幼兒園下個月要慶典建園兒十七周年。聽他們說邀請了好多知名人士的到來,而且你猜猜有誰?”
我無精打采隨意道:“白——少——成。”
“你怎麼知道啊,真是心有靈犀啊。”辛悅活像一隻麻雀永遠精力充沛。
“還真是他啊”我不過是隨口應她而已,腦子仿佛比她的思維滿了許多拍之後才反應過來:“辛悅,我說過的,那個人和我們這樣的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如果你這麼關注他最後吃虧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辛悅狡猾的微笑聲音放低:“誰說的啊,李峰東的樂隊也要來駐場呢。你說我怎麼這麼幸運呢我的好姐姐。”
“這樣的幸運但願你承受得起。”我甩了最後一句話迅速的離開,任由她百般挽留的我此刻隻想走。不想再繼續每天像聽書一樣聽辛悅講這些關於白少成的江湖傳聞。
回到家裏,我有些恍然。辛悅口裏的白少成為什麼要讓我產生反感,為什麼李峰東卻沒有那種讓我討厭的嚴重感受。我躺在床上閉起疲勞一天的眼睛,久久沉穩不下心情。我忍不住暗自埋怨辛悅,天天白少成。這下好了,弄得我的腦子裏潛意識也都快被白少成填滿了。打開電腦,鋪天蓋地的新聞竟然也出現了白少成的內容。我忍不住畏歎這陰魂難散的家夥。
薛嬌又出新歌了,目前正在打榜。我從最前麵的榜單裏率先看到這一首歌‘遺憾的青春’。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這首歌曲的詞作者赫然三個醒目的字‘白少成’評論的網友自然翻天該地一樣留言千萬,都說白少成初次作詞都這樣成功,真是個天才。
“像一片落葉輕輕地來,一霎那芳華落盡了塵埃。年輕的臉還來不及滑落最後的淚水,全淹沒在那一片夢的愛琴海——————”後麵的歌詞越來越深刻的刻入我心房,很疼很疼。這首歌詞,完全是一個年輕揣夢的人的不幸。車輪,碾碎青春來不及道別的人。白少成,他是在表達自己對劉坤的懺悔嗎。我一定是在胡思亂想,一定是在自己胡亂的猜測中完結某些事情,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在替那個可恨的人找借口一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含在眼裏的淚水讓眼前發霧。視線開始模糊,我一遍一遍聽著從電腦裏麵播放出來薛嬌的這首單曲。這個女人真的是有一定實力的。溫婉的聲線有些沙啞,在表達這首歌的同時似乎帶著讓人心碎的哭腔。我的心髒就那麼被她的表達操控跟著收縮。劉坤,此時的你是不是也聽到了。是不是你陪著我一起在這樣深的夜裏一起聽著這首送給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