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的老板整天像隻蒼蠅一樣圍前圍後的嗡嗡響個不停。千萬句話翻過來倒過去無非都是有關於白少成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作為白少成的朋友可能來這裏上班,是不是自己的夜店進入白家眼底範圍,是不是白家準備助資瀟湘夜雨做得更大。我從沒想過一個老板竟然也能這麼奇思妙想,說出去真是天方夜譚。江淋聽我講完最近的情況,她興奮的直拍打我的肩:“蘇羽然你可真是好命啊。你知道這麼一鬧對於你可是大大地有好處地啦。”
我木訥的看她:“好處?江淋,你能不能沒事別總把我和那個白少爺扯到一起。”
可能是我的表情真的太過嚴肅,江淋立刻必進嘴巴不再說話。半晌,她才搖頭晃腦的說肚子餓讓我給她做吃的。
“都這麼晚了我上哪兒去買菜啊,要不咱們就湊活吃點好嗎。”我知道自己隻是在掩蓋我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吃過飯的事實了。
江淋挑釁的用手揚起我下巴:“蘇羽然,你就是這麼對待你閨蜜的嗎。”
看著江淋揉著咕嚕嚕的肚子跑去打開冰箱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阻止。
“天啊。蘇羽然,你怎麼能。”江淋欲言又止的朝裏麵左看右看,之後又不容分說的跑到廚房那邊上上下下一陣翻騰之後,才又走回到我身邊。
我知道自己想掩蓋的事實怕是要讓她發現了。這個女人也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定今天來我家裏過夜,真不知其真實目究竟是單純的過夜,還是生活態度審查。
“蘇羽然,你就是這麼生活的嗎。你為了省錢準備賠上性命是不是。”江淋顯然真的發火了。
脾氣彪悍的女人一旦發起火來真的有些讓人寒顫:“江淋,你別著急。我又不是不吃飯,你要是不嫌棄今天咱們就暫時煮點方便麵吧。”
“你當我傻子嗎蘇羽然。今天暫時吃方便麵,你應該吃了有半月泡麵了吧。我說你最近怎麼總頭暈眼花的,換隻機器人整天泡麵也快活不久了。每次來你家裏住幾天,這菜板什麼時候這麼幹燥過。你看看這邊都落灰了都快起毛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江淋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眼睛裏跳躍著紅撲撲的火焰之後,很快就被一汪清淚所侵。我心裏跟著一陣酸楚,急忙走過去拉著她坐回到床上:“對不起,江淋。我知道你心疼我,所以才說什麼都隻能對你隱瞞。但我更知道你為我背後也受苦了。否則,那麼大一筆錢卻隻有你能借得來。我隻是著急,不想讓你為難。”
“我沒有為難。我都告訴過你了,如果沒有這筆錢我們都可以不還的。”江淋理直氣壯。
每次一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都是一樣充滿疑惑:“江淋那你告訴我一個可以不還這筆錢的合理理由。”如果她的理由真的唯美圓滿,如果說這筆錢是她工作得到的美夢獎勵,或者是她遠方親戚忽然誰中了彩票的幸運。當然這都隻是幸運,而且這種十萬分之零點一的幸運都不可能是沒有操作內幕的幸運。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光靠幸運與想象生活。
江淋表情明顯強烈按壓下什麼話沒有說。她轉身抽出我僅剩下最後的幾袋方便麵:“煮麵吧,頭暈貧血總比餓死強。”
我們都忍不住破啼而笑。我扯開方便麵袋子,卻感覺心裏裝著滿滿的幸福。慶幸自己這輩子能遇到這麼好的閨蜜。
江淋第二次去了白氏企業已經沒有人阻攔。她直接去了白少成的辦公室,在最裏麵套間裏看到正微搖晃著紅酒杯高大偉岸的男人背影。
“白少成。”江淋直接開口,讓讓著窗外有些恍惚的男人轉過身來。依然是純白色襯衫,工整的紮進西褲裏。
白少成小囁一口紅酒抿緊嘴巴:“你怎麼又來了。”
江淋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自然是有事才來的。”
白少成冷魅的眼神晃過:“我和你上回有什麼事情沒說清楚嗎。”
江淋用力晃了晃頭直截了當正中主題:“白少成。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想把有關於是你給蘇羽然出得那筆錢的事情告訴她。我不想在瞞著她看她每天那麼辛苦的過日子。”
白少成的表情冷入骨髓讓人側目避望。江淋卻打第一眼就沒有移開過,她直接的目光像定在板子上的釘子一樣牢固有力:“說話啊。”
白少成緩慢的搖了幾下酒杯:“江淋小姐。你告不告訴她應該沒有必要通知我吧。而且,我們之間因為那筆錢已經兩清又為什麼要告訴她呢。你不認為這樣有點多此一舉嗎。”
“可是她的生活太辛苦,讓我心疼。”江淋眉頭皺起。
“你們可真是姐妹情深。她生活辛苦那是她自願自找的。和我給她那一筆錢沒有任何關係。”白少成歪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杯中如暗紅鑽石般亮晶晶的酒水。
“可是如果她不是為了要趕快還你的錢也不會白天晚上的工作,也不會家裏冰箱空空如也,更不會每天三餐都吃泡麵吃到頭暈眼花吧。”江淋皺起眉頭怒不可泄。
“請你說話想清楚再說好不好。我有說過要她還錢。她怎麼過生活是她的問題,與我有什麼關係。”白少成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和蘇羽然一樣可笑。真是什麼人和什麼人能成為朋友,這麼知心的姐妹簡直就是一對名副其實的神經病。白少成繼續品享著杯中紅酒露出一副再也懶得搭理她的高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