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注定隻能白天工作了。可是一個月的收入這麼少,除去房租、生活費、和一些零零碎碎的開銷,天啊,我認真一算頓時感覺天都黑了。
“我該怎麼辦”!我對著鏡子望著自己自言自語‘蘇羽然,你已經負債累累如高山,這麼多錢你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啊’
江琳最近過來得比較頻繁,她一再勸說沒必要想太多,可是當事人不是別人是我啊。現在是我欠了這麼多錢,怎麼可能悠然自在,我如坐針氈的看著窗外。頭一陣眩暈險些跌坐在地上,虧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來,快坐床上。你看看你這身體都快糟蹋成什麼了,你就打算以後這麼生活嗎。”
我無力的垂頭:“江琳,你說我也不想這麼活著,可是我又能怎麼辦。”
她把我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又摸了摸頭:“你燒得都燙手了,閉上眼睛等著。”
她倒水拿了幾片藥喂我,吃後沒多久我就昏昏欲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天啊,我還有個客戶沒見呢。”
“還見什麼客戶呀,自身都難保了你。”江琳按住我重新躺下:“我給你請假了,你們管事兒的說晚上你不用過去了。在家養病好了。”
“可是我…..”我預想支起身體卻不由著力。
“你快躺下吧,我什麼呀。不就錢嗎,不行幹脆就不還了。”江琳隨口。
我歎息堅持:“我不能讓你為難,錢我自己能還的。”
“我早說過了我不為難。錢是白少成給的,他說不讓你還了,說就當辛家買斷費。再說了,他本來就欠你的。”
“你說什麼?”我詫異的驚叫讓江琳轉身看我,那目光卻是我在她臉上從未見到過的疲憊“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什麼叫買斷費。”
江琳垂下眼簾:“對不起。白少成不讓我說。他說這筆錢你不用還他,隻要以後你和辛悅不會再打擾他就好。所以這筆錢,是用來買斷你們倆同他之間接觸往來的。”
心裏突然抽痛。對於這次燃眉之急我真的隻有感謝他,畢竟是他讓姑姑可以留住生命。可是‘買斷費’這三個字在我腦海裏不停翻湧。真覺得無比可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嗎?是的,我們連好朋友都談不上。是他讓我突然感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卑微,卑微到那麼讓這個傲然的男人厭煩。
總有許多種心情變幻莫測,突然到來卻又突然離去。我的心為什麼這麼難受。白少成,對於你的恩情必報,那是因為畢竟我還欠下你這麼一大筆。之後,我想我們卻是應該兩清了。
我從江琳手機裏翻到白少成電話號碼,悄悄記在自己手機裏。第二天下午我鼓起勇氣主動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裏他的聲音好聽極了,甚至讓我瞬間忘卻彼此之間已有的隔膜:“喂,你好哪位。”
或許貴公子永遠是這種口氣,其實曾經在電視裏我早已習慣了。沒什麼,真的。
“白少成。我是——————”
他語氣忽然鬆懈:“蘇羽然吧。”
我吃驚的望著遠處,眼睛裏一片虛無。第一次這麼主動聯係他,他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聽出我的聲音:“我姑姑的手術費,謝謝你。”
“嗨,原來是錢的事兒。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在我和你徹底斷絕騷擾之前,我想請你吃最後一頓飯。”我直截了當。
電話那邊的他終於輕笑一聲:“那好啊,你定吧。”
“後天中午之前我聯係你,地方我還沒想好。”這樣的闊少想請他吃飯都不容易。當江琳知道我要請白少成吃飯,她瞪著我:“你請他吃飯幹什麼。還錢?你差得遠吧。感謝,他需要嗎。”
我掃過一個冷笑:“自然是感謝了。不過你放心我的好江琳,這頓飯感謝之後我們就兩清了。至於欠他的錢等以後我有了在請你轉還給他。”
江琳終於點頭笑著:“這還差不多。一頓飯兩清,早就該這麼做。兩個世界的人最好別有任何瓜葛。”
我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同的出生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觀念,隻是想到性格,我卻突然感覺自己同他還真有那麼一點兒相似,那就是都很強很冷吧。不對,我比他應該多些溫度才對。
“你笑什麼呢。”江琳湊過來看著我。我從恍惚裏被驚醒,什麼時候變得癡呆一樣了。我急忙收斂起表情搖頭:“沒,沒事。”
江琳一臉壞笑:“真沒事!看你一個人傻笑的模樣,想我哥哥呢,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