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和韋皋又恢複了以前情侶一般的關係,薛濤似乎對未來又充滿了某種期待,精神也恢複了往日的風采。一早一晚,節度使府內又響起了吟詩賦詞和悠揚的古琴聲。
但是,女人心細,在一邊兒看著的琦玉和蕭梅俏卻在暗中有些擔心,擔心薛濤會再一次懷了身孕。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即使薛濤再一次懷孕,韋大人還是不可能納了她,那樣的話,再一次的土法流產會要了薛濤的性命,至少也會讓薛濤一輩子再也做不成母親。於是,蕭梅俏就和琦玉悄悄地商議如何幫助薛濤避孕。
蕭梅俏想來想去也沒有想起什麼好的方子,但是卻想起琦玉是有多年的風塵女子經曆的,這風塵中女子免不了和男人媾和但卻奇有懷孕的,她們肯定是有什麼奇特的方子。那,何不讓琦玉找來給薛濤用用?
蕭梅俏想到此處,就對琦玉說道:“妹妹,那些紅樓柳巷中的姐妹,是,是如何,避孕的呢?”
蕭梅俏雖然一向率直,但還是覺得好似揭了琦玉的瘡疤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說道。
琦玉也立馬紅了臉,低了頭回辣椒道:“姐姐,都是,都是由鴇兒媽媽給喝一種奇怪的湯藥者也。可,可,吾卻,從未喝過。吾,聽說,喝了那湯藥,會,會終生不孕的……,所以,吾,一直就未肯喝……”
“哦!那,那也決不能讓薛濤妹妹喝了。”辣椒回道。
琦玉也讚同的點點頭。
“那,如何是好呢?那,如何是好呢?”辣椒沉吟著。
過了幾日,辣椒便瞅了個機會對薛濤委婉地說起此事,囑咐她要注意些。然而,薛濤卻紅著臉低聲回答道:“姐姐,吾,吾,想過了。不管這些了,隻要,隻要,他,他心裏想,想要吾,有吾,吾就,吾就知足了!且,吾能等!就是,就是……懷了,也無妨!”
辣椒聽到這裏,明白了薛濤的心思,再細想想,也是,假如那個“他”隻要是愛她,等,怕什麼?況且,不等,也沒有別的什麼好出路。隻好不再言語了。
時間過了不久,韋皋被加授統押近界諸蠻、西山八國兼雲南安撫使。?這預示著,韋皋在皇帝麵前越來越受器重了,鋪展在韋皋麵前的是一條寬廣明亮金光為政大道,他距離仕途高峰隻是時間問題了。
一天,薛濤卻突然一反常態的陰沉了臉,神情十分頹喪。她找到琦玉、蕭梅俏姊妹倆後說道:“姐姐,昨,昨,夜間,他,他,竟讓吾喝一種黑色的湯藥……”
“讓汝喝湯藥?什麼湯藥?”辣椒急忙問道。
“是,是,他令郝聲望從,從美人邸的,老鴇兒那裏找來了,是,是,女子避孕的,藏紅花……”
“不能喝!”琦玉猛然站起,打斷薛濤的話厲聲喝道,“喝了這藥,汝,汝,就不能再……”
“是也,汝,萬萬不可……”辣椒也大聲說道。
“吾,吾,倒是,倒是,並非怕這藥的厲害,吾,吾,隻是從這裏,看到了……看到了……”薛濤說到這裏竟抽泣起來。
“看到什麼了?妹妹,汝快說。”辣椒搬住薛濤的肩膀問道。
琦玉可是明白了這裏隱藏的意思,氣鼓鼓地轉過身去不說話了。
“看到了,他,他,其實,心裏並,並不在乎,吾……”
“正是如此!”琦玉猛地轉回身子,說道:“他,不會不知道此藥的厲害!他還竟要汝喝這藥!這說明,他,根本就未顧忌與汝!哼!”
辣椒聽到這裏,也明白了這裏麵的意思,也立馬生氣地說道:“是哩!既然,這藥,這樣害人,他竟還要汝喝,這是自私至甚!隻顧自己快活,不管別人的今後。隻顧自己的升官發財,不顧別人的孤苦慘淡!”
薛濤聽著兩位姐姐的一言一語,更是越想越傷心,捂住臉低聲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