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屋子裏突然黑了下來。阿紫嚇了一大跳,隨後醒悟到應該是紅燭燃盡了。
阿紫等待著,以為新月會再點燈,誰知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響動,阿紫忍不住了,打開了自己的夜視瞳。精靈以動物之形修煉,具有在夜間視物的本領。
她朝著新月看去,發現她隻是那樣靜靜的站著,沒有絲毫的動作,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阿紫不耐煩了,再次使出靈訣將這段記憶跳了過去,直接到了天亮之際。
當窗外的第一絲陽光射進屋中,新月終於動了。她將一直緊緊的握著的玉佩放下,然後靜靜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又將白公子的衣服整理好,最後她開始梳妝。整個過程中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她將妝畫好,接著,她對著鏡子微笑起來。
阿紫看著新月不斷的對著鏡子微笑,似乎是在調整她的表情一般,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眉宇間的哀傷卻始終擺脫不了。她呆呆的對著鏡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終於,她睜開眼睛,臉上的微笑看上去極為完美了,而她的悲傷,已經不見了。
站起身來,新月走到了床前,伸出了手。
“白公子,白公子?”她推了推熟睡的公子,房間裏的光線還不是很強,細微的光芒讓房間中看上去有些朦朧。
可是白公子似乎睡的很熟,新月推了他好幾下,他都沒有醒過來。新月皺起眉,手上的勁大了起來。最後白公子輕輕的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新月微笑著看著醒過來的公子:“白公子。”
白公子有些迷惑的睜著眼,然後慌亂在他的眼中聚集起來,他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坦然自若的女子。
“新月姑娘,你…我…我在哪裏?”他撫著額頭,“我昨晚好像喝醉了。”
新月將他的衣服拿過來,仍然在微笑:“公子昨晚喝醉了,因此在我這裏休息了一晚。”
“什麼?那…”他皺起眉,俊秀的臉上有些不自在,眼神閃躲著看著新月。
“公子不用擔心,昨晚,你喝醉後就休息在了新月房中,可是新月是在另外一間屋子休息的。今早怕公子睡過,所以特意過來叫醒公子。而且新月現在是賣藝不賣身,如果被媽媽知道你睡在我的房裏,怕又生事端,故早點叫醒公子。”阿紫看著新月麵色如常的說道,心中不解:昨晚,他們明明是睡在一起的啊,怎麼…
“哦,這樣啊。”白公子似乎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正常起來,恢複了平時的溫文儒雅。他推開棉被從床上走了下來,新月拿起錦袍,服侍著他穿上了,然後伸手從桌子上將那塊玉佩取了過來,親手將玉佩係在了白公子腰間。
“白公子,你的這塊玉佩真是華貴極了。新月見上麵刻了字呢!不知是何用意呢?”新月裝作對玉佩很感興趣似的,抬起頭問道。
白公子聽她這樣問,伸出手拿起玉佩,緩緩的摩挲起來。
“這玉佩是有一對的,是我和刖兒的定情玉佩。”他微笑起來,臉上的滿是寵溺,“過段時間,我們就要成親了。”
“是嗎?難怪昨晚聽見公子喊刖兒,我還以為是在喊新月呢。”新月掩唇笑起來,“如此,那公子昨晚喝醉,想必也是為了這位煙刖姑娘吧?”她試探著問道。
果然,白公子的臉色有些暗淡:“沒錯。我們最近鬧了些矛盾,所以我才會來品仙樓解悶。”
“是這樣嗎…”新月低聲說道,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痛苦,“公子想必還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吧?”
新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奉給白公子:“公子是為了煙刖姑娘在傷神嗎?”
“是的,我很苦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白公子接過茶,輕啜一口,坐了下來,“她答應了我的提親,可是最近卻莫名其妙的躲著我。”
他的麵容上帶上了憂傷,新月靜靜的看著他,阿紫則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被事情的發展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公子其實不用這麼擔憂,新月想,如果她答應了公子的提親,那表示她肯定也是喜歡公子的。”新月撫著自己的發辮,神色溫柔,“至於她為什麼躲著公子,我想,可能是有什麼原因吧。不知這位煙刖姑娘,性格是怎麼樣的呢?”
“她啊~”白公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眼眸中也帶上了笑意,“她總是古靈精怪的,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讓人頭疼的很。可是她的心地很善良,看到什麼小動物都會很關心。而且,她雖然總是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很敏感的,也很會關心別人。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