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顧言恕,沐雲歡坐在座位上,歎了一口氣。她用手摸了摸腹部,即便是用了藥可這個疼痛幾乎讓她昏厥,她無緣無故在祭天期間受傷,舊行宮被燒,還死了兩個人……倘若是其中關聯被人發現隻怕是在劫難逃。
扶雪擔憂的看著沐雲歡:“郡主,您去舊行宮找雀嬤嬤到底如何?您這個傷可該怎麼辦呢?”
“夜未央……她在哪裏?”沐雲歡問道。
“現今妍郡主與夜姑娘在一處,我們還沒有通知夜姑娘,隻怕她還不知道。”扶雪看著沐雲歡坐在位置上有些沉默,唇色蒼白極了,再是濃厚的脂粉似乎也掩蓋不住吧,“要不要設法通知夜姑娘呢?”
沐雲歡搖搖頭,她確信在行宮一定有個人保護了那個瘋女人的人,顧言恕一定也沒有殺她,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那人肯定很在意那瘋女子,她雖沒有看見正臉卻看得出那人的著急,她背向窗戶,那女人是破窗而入,在此之前一定已經窺伺裏麵已久了,她被刀傷了那人也許是見勢不對怕自己對瘋女子不利所以進了來帶走了瘋女子,她擁住瘋女子時語氣溫柔的簡直能掐出水來,一句便是:“不怕。”卻瞧也沒有瞧她一眼,想來一定不會是夜未央的。
“你不必找她了。”沐雲歡止住扶雪,她也不願意在這種危險的時候給夜未央帶去麻煩,不管夜未央是不是能處理好這件事情,但是她從來沒有將夜未央當做自己的私人軍師或者下屬讓她一直幫自己收拾亂攤子,“倘若叫人發現了,必定會給她帶去麻煩。”
“那郡主……”
“……”沐雲歡咬了咬下唇,“你將燕雙飛喚來,原想的計劃如今或許可以提前了。”
“師父,這個人她是?”
顧言恕見那人臉胖乎乎的圓潤可愛,忍不住還是伸手掐了掐儲思煙的腮幫子,被那人搖頭直甩掙開了去又笑了笑。
“琳琅,他是壞人。”
儲思煙捉住葉琳琅的衣袖將臉埋在她肩窩上蹭了蹭,很是委屈。
“她是當今天子的一位妃子,早年瘋了。”葉琳琅不鹹不淡的回答,手掌拍了拍儲思煙的肩順著她的發絲摸了兩下,就像是對待心愛的貓一樣,“她曾與我也算是好友,她想離開皇宮,雖然現在沒了心智但我也是要兌現諾言的。”
“別人說我還信,你無利不起早,我還當真不信的。”顧言恕拿了一個蘋果坐在石桌邊,袖子隨意擦了擦蘋果就咬了一口。儲思煙聽見哢嚓哢擦的聲音回過頭來呆呆的看著他吃蘋果的樣子,似乎還很是好奇。顧言恕故意在拿了一個蘋果逗她,儲思煙哼了一聲轉頭又不理人了。
“這樣乖巧,隻怕是比沒瘋的時候好,果然這個世界瘋子才最正常,不怪你喜歡。”
“她本就不是壞心思的人,以往膽子極小,現在倒是大了,這樣也好,別人就不能隨意欺負她了。”顧言恕看著儲思煙看著葉琳琅似乎很是喜悅,目光幾乎從不離開,隻要葉琳琅看了她就又齜牙咧嘴傻兮兮的直笑,似乎葉琳琅就是一個讓她愛不釋手的寶貝一樣。聽了葉琳琅的話顧言恕點頭,
“這姑娘,以前一定極為珍惜你,現在能在你身邊也算是因禍得福。”
“定是個,好姑娘。”
葉琳琅摸了摸儲思煙頭發,看著那人笑得燦爛倒是忍不住點頭:“她很好。”
“我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我受傷。”
“可是眼下看著也是風平浪靜。”
“無論是太後還是楚翩芊,任何一個人都好,讓他們相信我的傷是因為她們而連累的。”沐雲歡坐在裏屋,扶雪正在給她打理妝容,旁邊放著一個水盆,裏麵放著一片紗帶染著草藥泥和血跡暈染在水裏,屋子裏滿滿的血腥味卻門窗緊閉,還好熏著濃烈的藥草味正在逐漸掩蓋住血腥味。
燕雙飛坐在外麵的桌邊,中間隔著一道隻能隱隱看清人影的紗簾,他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木桌似乎在思考,隨即便輕笑一聲:“也不是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