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時聞紛紛吹落那軒轅……”這一聲悠悠長歌,直接越過這山穀,被風兒卷去千裏之外。燕雲山已經不同其他人間,才年在十月,就已經是大雪時節。她著一身鏤衫素衣,隻有斜襟一抹緋紅,是她的裘衣,裹緊後——她再次踏進這雪地裏。痕跡掩去,步履艱難,姚月看著這茫茫邊際,令她折服生歎:“還要進山嗎?可是……都走到了這裏,要是退步了,就……”
姚月涼薄一笑,覺得實在焦慮。這一處山峰陡峭高顛,長入暗雲,不見其端,好似直去仙境一般。可是聽老人家說,隻有燕雲山,才有夜雪蓮,才能夠救她那臥病在床的玨熾。已經半年有餘,從相濡以沫,到瘋癲不識,玨熾變成了無魂無魄的肉體一般,隻能再塌餘生。這一說,她本是不信的。
得問小仙家,才知道燕雲山也有那動人傳言。
她姚月是在冒險,可也是在拿性命一賭。如果三日之內,她再采不到夜雪蓮,隻能是伊人送君子,唯有斷腸。
“嗬……玨熾,你一定要好好等著我,在家好好等著姚月,夜雪蓮隻開放在這十日,今日已經是最後一日了,我不能再退卻了。”姚月咬牙隱忍,可那切膚之寒,依舊冷酷摧磨她的身子。飛雪如龍鱗一舞,盤旋在眼界之中,也不知是不是凍成僵直,令她也出現了幻覺。眶裏……凝出滴滴清淚,直接落在雪地,開除一地悲傷的花。這時——冰雪如畫,瑩素萬物。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息。
姚月一見——寫四周怎麼會?
腳下踩一步,姚月眼前山穀停止了呼嘯,這才令她寬心下來。
“嗷嗚——嗷嗚——”此刻,山穀之中傳來聲聲狼嚎,直接劃破這夜色,撕扯城殷紅光芒。那些紛紛墜落得雪,夜一刹染成血梅一般,飄絮,輾轉,落在腳下。姚月心驚!險些不堪這一幕!卻發覺自己的已經動彈不得!她麵色成霜,隻覺得自己難以平靜:“這?雪狼?還真得有……這傳說!可惡!”她咬著唇,沁出一滴血。可是這般難以言喻的折磨,實在是讓她忐忑不安。深深看了四周,一瞥——正是那淩淩目光。
那是狼的眼睛,也是它們月下蒼白的身影,隻是現下……月色籠罩下來的寒,卻沒能阻止它們迅猛的身影。
那些猙獰齒牙,正一點點擦響,一隻又一隻,朝著姚月靠近……
而這裏,紫卿帶著金絨絨,已經連夜趕到了燕雲山。來時,她曾經用仙術查看國這裏的地形與氣息,知曉燕雲山與其他地方不同,這裏十月之時,就會漫天飛雪,看似凜冽千尺冰風,實則溫潤如一春冰湖,隻不過是……燕雲山裏頭的風景罷了。紫卿又甚少遊離人間,所以並不知曉人間四季,究竟如何溫熱涼寒。可是——她才進入這附近,就差覺到了寒意。
紫卿是花妖,修為之地,也是繁茂之棲,所以——怎麼可能見過這蒼桑之地?
虧的是金絨絨,一隻金麒麟獸,居然賴在這雪地裏不願意走了?見它兩腿一替,又是打圈,又是滾來滾去,將這恢宏一脈的樹林,直接掃成了平……平地。紫卿冷冷一凝,忍了忍,還是要把這小東西從雪裏拎起來。見它腦袋一團白色,嘴裏一塊冰,爪子裏還捏著兩個雪球。紫卿就覺得不對勁,隻好一本正經起來:“你啊你?你真是!咱倆!是來辦正事,你倒好,來這裏玩的。”
金絨絨眼裏委屈,碧玉眸光,險些憋淚,隻好比劃手腳:“唔!唔!姐姐,這是什麼?冰冰的,還挺好玩,絨絨沒有去過其他地方,金麒麟族住的地方,很少下雪。絨絨出生八百年,也是第一次見過而已。唔……嘶!冰!好冰!”哭著兩個爪子,握著拳頭,朝著那前頭的山穀,直接一個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