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耀,如黑雷閃過,僅僅一瞬之間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秦宣複本緊緊跟隨江籬正在前往鎖魔塔的路上。可也不知曉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橫小子,一身影衫,身輕如燕,又行動迅猛將他秦宣複的手下,一連傷了十個。這才……不到鎖魔塔,怎麼就有人先暗下殺機?秦宣複身子一踉,躲在江籬身後,膽怯一望,又在生怕:“這這這,宗主,那家夥逮不住啊!都上了好幾個人了,咱們?還是要去鎖魔塔?”
這秦宣複,雖高挑魁梧,卻也是個野井鼠輩,根本不知這其間淵源。
那人,分明身法了得,且能夠將氣息掩於微微無塵,甚至——殺了人,獨留一地血腥,也不沾染點滴片末,這般?哪裏是個普通人?他麵目一凝,早就胸有成竹,隻是這時候久久而定,還是不好輕易敗露,隻好諷刺一句:“你可曾見過妖魔不直接殺人還這般聰明的隻殺不露麵?”
秦宣複猛然一傻——扯出幹笑,別是為難。
“這……宗主,你自然是說的對,宗主畢竟是宗主,就算要大敵當前,也不心生畏懼。”他隻好歪著腦袋,小心翼翼撇了撇,也不敢擺弄手腳。秦宣複知他城府極深,又手段高明,多少——都不可輕易動彈。如今快到了鎖魔塔一帶,他隻能緊緊跟隨,之後就一聲不吭。
空氣太靜,隻餘冷晚的寒意,江籬麵頰一繃,又在急躁著:“不對,他應該不是人,不然……不會一點蹤影也沒有,我總覺得,他是要故意引我們來到此地。”
瑟瑟樹林,一襲風上千尺遠,更是颯颯入月。這昏暗與光明一旦融合,四下卻越發詭異。就算輕踩一步,也足以亂人陣腳。江籬本提刀謹慎,眉目裏燃了曳火一般的光澤,這四望星河天地闊,實在——引人毛骨悚然。秦宣複半呆半慌,這時候一聲折枝斷裂,愣是將他嚇得翻身一躍,倒下了那頭樹叢。
“哎呦——這!”秦宣複正要開口帶罵,不料……江籬迅敏而來,就將他的嘴臉一並捂住。這一行人,皆被江籬吩咐:低下身子,不許發出動靜。皓皓明月之下……是一行談笑風生的身影,若在此處一看,也不覺得朦朧不晰。可江籬暗感古怪:這夜深人靜的地方?怎麼會有……
不對!不是人!
那鬼末,一身火雲衣袍,身後跟著屍媚,斷天,青首三個鬼妖,隻有溪夢不急不慢的跟在一側。隻是——這屍媚身姿頗嬈,有那令人斷了色念的美貌,又在這裏聲聲柔笑:“哎呀呀,這裏就是鎖魔塔了嗎?小小地方,還困的住咱們師祖的世交?這不是……貽笑大方嗎?哈哈——”
她微微低眉,越發馨香誘人,玉麵玉手藏在紅紗裏,隱隱約約嗅迷失。這屍媚,隨之亂了鬼末的心弦。他心裏一空,霎時悶了話:“唉?可不許這般胡言亂語,好歹——也是當年天地仙換骨人所鑄,連我們師祖千麵祖鬼都奈何不得,何況我等幾個小輩?”
這屍媚朱唇一泯,自在埋怨:“什麼嘛?即是這般厲害?咱們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嗯?自然是要進去的。”鬼末雖然言語道斷,可心頭猶豫不決。
雖說——他帶著屍媚,斷天,青首,月冥,曲骨,五大鬼妖,還有那深藏不露的魔族溪夢,得此二者,定能一舉拿下。可……他鬼末卻久久心神不定,難知這究竟是福是惑。可是再回想:那個叫做紫卿的女人,已經先他一步,得到了鬼天珠,就令他大挫大敗一般。不得鬼天珠,則鬼族不興,他再是踟躕不前也不得耽誤時間。隨後,正欲踏步這禁忌之地。
不知空中一聲長喝,悠悠一長,就入了耳邊:“哈哈——告訴你,鬼天珠和紫卿,都在這鎖魔塔裏,鬼末殿下既然有千般萬般能耐?就與我們一較高下好了!我想……輸的慘敗,當屬爾等!哈哈——”
“這!”屍媚小舌一繞,直接怒火三丈,就是不知這究竟是何人,這般張狂,還故意而為之。屍媚兩足一跺!震的地麵一裂!隻見她睚眥道:“這家夥!若讓我見了他!直叫他挫骨揚灰!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