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市府頂樓裏議長李溟弋等人正端坐在會議室裏開會,長桌子另一頭正對著李溟弋的位置上,楚洛渾身纏著紗布,身後掛著輸液瓶,斜靠在個軟椅上,正安靜的聽著參會人員的話語。也算他功夫高強,體質強橫無雙,在貓煉的子母劍剛要刺中他身體時,硬生生向旁邊挪了幾寸,避過了身體要害。子母劍又細又薄,沒傷及重要髒器,加之貓煉刺進後,緊接著給七迦飛刀所傷,沒來的及二次傷害,故而他身雖中兩劍,受傷卻是比貓煉,七迦等人還要輕些。此刻醫生剛剛給他注射過嗎啡,傷口處的疼痛消失,身體暫時能支持一會。
會場內除了楚洛外,還有繆思思不是曼比亞政要,但參會各個官吏都知道,這女人不是政要可能量絕不比其他高官低,所以對她都是客客氣氣。這會她正坐在楚洛旁邊,一副神遊天外不關己事的態度,手裏拿著手機,低著頭自顧看著屏幕。李溟弋不滿的看了她幾眼,繆思思她曉得,可就是裝做不知道的模樣,豪不理會他已經帶著火苗的目光。
已男坐在繆思思的對麵,聽著眾人的發言,心底多少有些瞧不起隨李溟弋來的這些個政要,都什麼時候了,大家還想著去勸總統李博熙收回自己的許諾,現不現實嘛。且不說收回自己在總統辦公會上眾目睽睽之下的誓言,會給其聲譽信用造成多大的影響,就此刻,崔元海即將勝利,他會肯善罷甘休麼。
其實李溟弋的心裏跟明鏡一樣,他叫來跟著自己這一派的官吏,不過想從他人的談話中,分析下目前的情勢,究竟還有多少人對自己保持忠心,能不顧一切隨自己去搏一搏。可現在幾個部長和副部長的講話都隻是讓大家共同向總統進諫,收回任命代總統的承諾。這個話題其實根本沒必要討論,李博熙為了顧忌自己的名譽,是肯定不會答應的。當下最重要的是采取非常手段,拿下崔元海,可解決一個人容易,控製整個國家卻不簡單。曼比亞軍方,首都的高層,權貴,他們會怎樣做,沒有妥當的處理,民怨就要把自己活生生吞了。
他瞟了眼繆思思,心頭又恨又無奈,良心話,這女人為了他付出的不少,包括這次李博熙提前讓出總統權力,也是妖豔女人的手段,原想著穩穩當當坐上代總統的寶座,好好操作下明年11月的大選。可沒想跳出個崔元海來競爭,一場設計良久的計劃,莫非真要給別人做了嫁衣嗎。他等不下去了,朝著原來的政治秘書,現在的國家飛行委員會主任張漢臣使了眼色。
這場設計張漢臣是至始至終參與的,所以收到李溟弋的暗示後,他輕輕拍了下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後,站起身來說道:“我說各位同僚,現在已經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事。依我看,幹脆先將崔元海控製起來,最近這些年此人將軍隊當成自家後院,隨意安插軍官,其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的人如果當上代總統,百姓們還有好日子過嗎。”張漢臣的一番話,聽的幾位部長和副部長心裏七上八下不停打鼓,控製住崔元海,他們能做到嗎,又用個什麼借口,總統知道不知道此事,搞不好引起崔元海那方勢力的嘩變,可不是開玩笑的。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溟弋身上,大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都想知道李溟弋的態度,看張漢臣的話是否出自他的授意,還是張自己急於表功的胡言亂語。這本就是出雙簧,有了張漢臣的話做鋪墊,李溟弋緩緩的說道:“拿下崔元海這個問題,總統不是沒考慮過,不過他身體抱恙,不想再節外生枝,可為了曼比亞的將來,我猜他會改變原來的決定的。”
在座的政要們聽議長這樣說,心裏才算鬆了口氣,有了總統的支持,事情便能有轉機,拿下了崔元海,取消他的代總統資格,那麼議長李溟弋就可以順利接任代總統,有了一年多的準備期,明年奪取大選勝利根本易如反掌。
繆思思忽然輕輕的譏笑了一聲,估計她也覺得不妥當,馬上又沉了下去,上午比賽時本是最好的機會,因為米留沙王子的到訪,整個搏擊城體育館和四處關礙要道都由城裏的憲兵守衛,隻要給城裏的警備師一道命令,立馬就可以將崔元海、金成陽等人控製在體育館內。比賽臨結束時,她偷偷給總統李博熙發了條信息,告訴他比賽已輸,現在是動手的好時機,可沒想到對方隻回複了她一個等字,不由的她不生氣。中午設宴招待米留沙王子時,她也和李溟弋說過,要不就趁歡迎宴會時動手,可李溟弋卻優柔寡斷,怕給法思羅代表團留下不好的印象,遲疑不敢動手。現在崔元海離開掌握,回到保衛森嚴的家中,這時候才又想著要動手,豈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