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女子突然潸然淚下,兩個醉漢搖了搖頭,晃悠著身子又朝前而去。

二人走遠後,玲瓏轉身,遠遠望著那紅燭搖曳的冷王府,片刻之後,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我竟是這般在意他嗎?為何心會這般痛?”

王府附近的一家客棧內,閻生端坐於一間客房內,呆呆望著緊閉著雙目的燕玲瓏。玲瓏的床榻邊,那位莫姓的醫者正在替她診脈。

坐了片刻,閻生起身,來到莫先生跟前,問了一句:“莫先生,她怎麼樣了?”

莫先生回頭望向閻生,正欲說話,肖進走進了這間客房。

“莫先生,藥我取來了。”肖進遞上一包藥,隨後坐到玲瓏身邊,靜靜地望著她。

莫先生拿著藥包走出了客房,閻生這才來到肖進身邊,輕問了一句:“肖大哥,你可願為了玲瓏姐姐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聽聞此言,肖進皺起了眉。他默默喜歡著玲瓏,卻從未想過這個話題,莫非終要有個人遍體鱗傷,至死方休那才算是愛嗎?

閻生笑了笑,“我卻可以為了她送了我的命。母親要她立誓於萬草堂時,我的命已經送了半條了。”

聽聞此言,肖進大驚失色,他望向閻生,許久後才緩緩發出一語,“閻生少爺,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就算她的心中隻有封子墨一人,我也隻會默默注視著她,隻要她開心,我願做任何事。”閻生眼色緊了緊,露出小童少有的深沉。

“閻生少爺,你還是個孩童,怎會……”肖進竟有些擔心這個孩子。

“有時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好了,去看看她吧,這個時候,她也該醒了。”閻生突然話鋒一轉,朝燕玲瓏走了過去。

肖進自是不信閻生的話,莫先生尚未將湯藥送來,玲瓏也未曾服下過丹藥,她怎會突然間就醒來呢?

不等他反應過來,燕玲瓏果真揉了揉眼,掙紮著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

“閻生,你,你怎麼在這?還有,肖,肖大哥……”燕玲瓏看著眼前這二人,不禁吃了一驚。

閻生走上前去,朝玲瓏咧嘴一笑:“玲瓏姐姐感覺可好些了?要不要閻生陪你出去透透氣?”

玲瓏確實覺得有些悶,便點頭答應了閻生。腳還沒有落地,她隨即又後悔了起來。

見她剛邁出的腿又縮了回去,閻生微微皺了皺眉,“玲瓏姐姐,你這是害怕嗎?”

“害怕?我為何要害怕?”玲瓏眉心一緊,望向了他。

“你害怕你的眼裏都是封子墨的影子,可站在他身邊的女子卻不是你!”閻生的語氣頗為生硬,更噎得燕玲瓏心裏難受。

肖進瞪了閻生一眼,隨即討好般望向玲瓏,“冷妃娘娘莫要聽這黃口小兒胡言亂語。殿下心中最記掛之人還是娘娘,就算娘娘和殿下分開,那也是娘娘棄了殿下,而非殿下有了新歡。”

肖進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玲瓏隻覺心中如同針砭刀刺一般,痛得難以言喻。

閻生斜睨了肖進一眼,一把抓起玲瓏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拽起,朝外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