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三人閉口不提起燕馮氏,燕玲瓏心中騰起一絲怒意,加之燕如意慫恿香蓮,害死自己腹中孩兒,她眸中恨意更濃了幾分。她鬆開封子墨的手朝燕如意走了過去,一雙素手緩緩滑向自己藏於腰間的雙刃柳葉刀。
燕如意是從不懼怕燕玲瓏的,哪怕她如今已為冷王正妃。在她燕如意的眼中,燕玲瓏永遠都是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欺淩的懦弱燕二小姐,若說稍稍有些變化也不過是使了些上不得台麵的雕蟲小技。可是今天,身披五彩大氅的燕玲瓏站在自己麵前時,她竟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燕如意抬頭,與燕玲瓏四目相對,玲瓏突然朝她一笑,令她一陣毛骨悚然。
“冷王妃為何這樣看著本小姐?”燕如意問了一句。
“燕如意,本妃怎覺得你的身體有些發虛啊!”燕玲瓏朝她扯出一抹笑意,隻不過,那笑容沒有一絲的溫度,冷得如她藏在腰間的柳葉刀鋒。
看著這樣的燕玲瓏,如意莫名的身子一震,她朝玲瓏幹笑兩聲,輕問了一句:“冷王妃此話何意?本小姐身體怎會發虛?”
“本妃是醫生,你有沒有病,本妃一眼便能看出。不過,你這病隱藏頗深,隻怕得開胸斷骨方能尋到病灶。”燕玲瓏保持著臉上的笑意,眼中射出一道追魂奪魄般的冷光。
“爹爹,我……”燕如意被她這麼一嚇,背上冷汗直流,隻得扭頭朝燕律和燕徐氏投去求助般的一瞥。
見狀,燕律偷瞟了神情肅冷的封子墨一眼,隨後起身朝燕玲瓏走了過去,攔在了玲瓏和燕如意的中間,“玲瓏,你如今雖貴為冷王正妃,可是,如意到底還是你等親姐,你怎可這般嚇唬如意?”
聽聞此言,燕玲瓏將視線挪至燕律的臉上,“爹爹所言極是,姐姐那病本屬心病,心若壞死,神仙也回天乏力。”
“你……”燕律瞪了這個女兒一眼,麵上怒氣隱隱而現。
封子墨自然知道玲瓏因何而怒。他上前一步,將玲瓏攬入懷中,朝她淡淡一笑,“愛妃雖被邊塞萬民奉為神醫,也得量力而行,既然心病治不了,那便無需煩心。燕大小姐心若壞死,那摘去便是。”
言下之意,惹怒了他封子墨,唯一下場便是,挖心剔骨!
燕律不是傻子,封子墨這話裏的意思他清楚得很。可是他想不出燕如意究竟做了什麼惹怒封子墨的事,竟被他這般威脅,難道就是將燕馮氏又從燕玲瓏的手裏給弄了回來嗎?
燕律朝燕如意和燕徐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先離開前堂移步膳閣。那母女二人早已待不住了,瞥見燕律朝自己使了眼色,二人當即起身,朝封子墨夫婦二人福身後,匆匆出了前堂。
二人離開後,燕律朝封子墨抱了抱拳,一副獻媚般地笑道:“殿下不如解下貂裘,坐下喝杯清茶,隨後再移步膳閣用膳。”
封子墨揮了揮手,“不必了,煩請燕大人將燕夫人請出來,我這愛妃甚是孝順,今日本王答應來赴宴,就是為了陪愛妃來探望燕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