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來找你聊聊天。”微暗的燭光下,男子俊雅的麵容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摘掉麵具的然如同九天的天神般俊美不凡,隻見他手執起一隻通體碧綠的茶杯,輕呡一下,動作及其優雅,全身都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
不等恒說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辰便開玩笑的說道“四弟該不會是為宴會上的事來興師問罪的吧。”
“好在我早已知道你們的品行,對那種事情見怪不怪了。”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上彎到一個好看的弧度。
“切,又變著法的說我們。”辰不滿的撇撇嘴角,大步走到然身邊,坐下。
“今天有點冷啊!”恒閉著眼睛,說出一句好無厘頭的話,話落,雙眸猛然睜開,在灰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明亮。“房頂上的要是覺得冷,不如進屋來坐坐。”
對於恒突然的一句話,然兩人隻是繼續喝著茶並沒有表示多少驚訝。房間裏開始陷入寂靜,燭光因為晚風的原因忽閃忽閃的,他們似乎是在等,像是料定屋頂之人會自己下來一樣。
果然,不消一刻,屋頂上的瓦礫發出一陣細小的聲響,若不是此時一片安靜,外人也很難聽到。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大殿下果然厲害啊。”本就開著的窗戶像是被一陣勁風吹過,忽的關上了,微弱的燭光也被這風幾乎吹滅,好在然及時伸手擋在它前麵,屋裏才沒有失去這最後一點光芒。
風定,一道黑衣抱胸佇立在窗前,一麵麵紗掩麵,烏黑的頭發整齊的束在腦後,手裏拿著一把利劍,像是從黑暗中走出的俠客,隻是看她較為嬌小的身高,和玲瓏的身形便可斷定這是一名女子。
“不是我們厲害,而是你沒長進。”恒起身走到那黑衣女子麵前,女子嬌小的個頭隻到恒的肩膀,剛剛撐起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
“蘭沫,你怎麼跑出來了,我們不是讓你留在宮裏的嗎?”恒一手扯掉女子臉上的麵紗,語氣裏多了一些無奈。
那黑紗下是一張好看的鵝蛋臉,一雙極美的杏眼此時滿是怒火的盯著把麵紗舉過頭頂的恒,一雙白嫩的小手不服氣的伸去抓那麵紗,櫻桃般的小嘴喋喋不休的吵著讓恒把麵紗還給她。
“行了,別鬧了,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辰蹙著劍眉,伸手拿過恒手裏的麵紗,遞給蘭沫。
“哼,誰鬧了,我可是皇上,皇後派來和你們一起去找公主的。”蘭沫把麵紗塞進袖子裏,邁步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空杯子喝了口熱熱的茶水,外麵還真的有些冷。
“穿上吧,免得著涼。”恒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紫袍丟給臉色有些有些蒼白的蘭沫懷裏,好看的眸子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蘭沫,這丫頭是不是和悠兒一起長大所以被傳染上一身的傻氣了,恒不由想起,蘭沫剛到悠兒身邊的那時候,她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到會變成如今這般·····潑辣的模樣。
“放心,我不會謝你的。”蘭沫倒也不客氣,七手八腳的把那件有大又長的袍子穿在身上,她可不會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公主從下就給她說,身體要是不好,那麼一切都是白搭,什麼自尊,禮法都是廢話。(果然是從小就被永悠洗腦了。)
“你,你大膽,我也算是你的主子。”恒氣的要跳腳,這個小丫頭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真是可氣。
“我的主子隻有公主一個,公主說過,我隻需要聽她的話就行了,你不在我服從命令的範圍,另外,隻會一味的靠著自己的身份壓人是一種及其可恥的,大殿下。”蘭沫毫不在乎恒慢慢變黑的臉色,繼續說道“這也是公主說的。我隻是聽話而已。”
“我倒是覺得悠兒說的不錯,大哥,你說呢?”一直旁觀的然在聽到蘭沫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濃濃的寵溺,他的悠兒說的真是字字珠璣啊!
“對了,蘭沫,父皇可有什麼話給我們的?”辰問。
“皇上隻是說讓你們找到公主,讓公主多玩幾日也好。不用急著帶著公主回去。”蘭沫答道。隻是在提到皇上說的話的時候臉上多了一份羨慕。
然輕輕的點了點頭,悠兒那丫頭也不是不守規矩的人,隻是有些貪玩罷了,玩夠了就算不去找她,她也會回去的。
“三哥來信說,他已經出發了,好像是宮裏來信說有悠然宮的人近日去過慶城,三哥趕去確認是不是悠兒。”辰擔心的說,要是悠兒的話,她去慶城幹嘛?那裏都快到邊境了,悠兒至今為之從未出過納蘭境內,應該不是她吧。
幾人沒有注意到,當辰說逸已經出發的時候,然眼底閃過一絲掙紮,他便如此急著去追她嗎?便如此擔心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