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掌事嬤嬤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大太監,而後帶著眾人躬身退下。
“你有什麼想法?”太後眯起了雙眼。
“奴才隻是覺得一個麵首而已,又是商人,讓他呆在皇後娘娘身邊也無不可,畢竟壞的是皇後娘娘的名聲,而且咱們何須在這個時候與皇後娘娘做對呢?左右再等幾年……”
言有盡而意無窮,但是太後確實已經懂了,左右不過再等幾年,這天下遲早是她鄭家的天下,何苦為了這個小事,壞了圖謀許久的大事呢?小不忍則亂大謀。
……
“主子,太後娘娘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太後很是憤怒,但不知為何被慈寧宮大太監勸下了,這……”
容華嘴角輕勾,看不出來,這慈寧宮竟也是臥虎藏龍,那大太監想來是鄭鈞的人了,能當上慈寧宮的大太監,心機手腕皆是不可小覷的。
“繼續盯著,對了,皇後那邊……”
“娘娘向來是不在意旁人眼光的……”想到那個女人,容華的表情忽然柔和下來,但是片刻後又變得更加陰冷,眼神恨不得能夠穿透厚厚的宮牆,將那個安平王萬箭穿心。
青岩感受到那仿若實質的冷氣,縮了縮身子,想來主子的心已經不在這些事情上了,想了想,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他便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門外的月亮很圓,星子在無意中閃,夜色寂靜,青岩緩緩出了一口氣,主子這樣看重皇後,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但容華卻嫌這皇宮太過冷清,勢必要投點小石子!
……
慈寧宮裏,帷幔垂落,鬆香爐上冒著淡淡的青煙。
剛剛醒來的太後見著床頭有一個布條,一坐起身子就將布條上的字跡盡收眼底,不正是關於容華這個天龍閣閣主公子當上皇後麵首的通告。
容華幾乎是把皇宮裏所以稍微大一點兒的宮殿裏都放了這個布條兒,太後娘娘的慈寧宮自然是不可以少的。
看清楚了布條兒上麵的字,鄭燕眉頭皺了起來,朝寢殿外尖聲道:“來人啊。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宮女放在哀家宮裏的。給哀家進來。”
話音剛落,守候在寢殿外的貼身宮女柳煙立馬就進來了,聽到太後的聲音,柳煙匆忙的走到太後的床邊,還沒聽明白太後說的是什麼話。
突然看到太後鄭燕手裏的布條兒,小手猛的捂住嘴巴,一臉驚嚇狀。
“太後娘娘,這,這裏怎麼會也有這個東西。”柳煙眼睛尖,看到布條兒上麵的字,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柳煙,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哀家的床上。是哪個宮女幹的好事。”見柳煙這麼一副驚嚇又害怕的模樣,鄭燕便更是認為一定有什麼隱情了。
“這……”柳煙抬頭看了鄭燕一眼,又低下頭,斷斷續續的回答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也不知道這是誰放在這裏的,奴婢一早就在殿外候著,等娘娘起身叫奴婢進來伺候,根本沒有進過殿裏呀。”
柳煙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在害怕鄭燕會降罪於她似的。
“罷了,扶哀家起身……”知道柳煙是自己的心腹,不會欺騙自己的,鄭燕放下布條兒,就要起床。
柳煙幫鄭燕更衣梳頭完畢後,有些猶豫的站在鄭燕的旁邊,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太後,其實,今個兒早晨宮裏好多地方都出現了這個東西,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其他宮的人都傳言這是天龍閣的人放在宮裏的。”
“本來不想理會這事,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囂張。”鄭燕坐在梳妝鏡前,朱紅的嘴巴作驚訝狀,狹長的眼睛裏透著明顯的狠毒之色。
鄭燕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天龍閣閣主是受風如雪的逼迫才來當她的麵首的,要知道,一個堂堂的男兒,去當女人的麵首,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讓人恥笑的。
而天龍閣閣主公子雖然不是皇室中人,可是在江湖中還是頗有聲望的,鄭燕在調查一番之後,暗想該不會是這風如雪使了什麼狐媚之術勾引了華容公子,不然華容公子又怎麼會要做她的麵首。
本來已經有了安平王住在鳳來殿裏,鄭燕就已經氣急敗壞了,這時候容華還唯恐天下不亂的這樣大張旗鼓大肆宣傳,更是讓鄭燕氣的七竅生煙。
原本坐勢不理,任風如雪威風幾日,她跟那個新麵首竟然想鬧一鬧,那她就想個法子陪陪他們!
“娘娘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您的鳳體,讓皇後她著了願。就算是養了男寵,皇後的肚子還不是不能為皇上生下個一男半女,您何必為了她而氣壞了自己呢。”柳煙幫鄭燕鋪好了身後的長裙擺,站在鄭燕身旁,一臉要幫她解憂的說道。
聽了柳煙的話,鄭燕斜眸看了她一眼,臉上的怒氣這才少了一些,踱步走到窗前,望向鳳來殿的方向,眼裏的毒辣之色毫不掩飾。
忽而想到柳煙話中的一個關鍵詞,鄭燕猛然轉身,記起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