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炮彈像是雨點般砸在青龍山陣地,到處是硝煙彌漫,被炮彈掀翻的泥土堆滿了壕溝。
掩體內,白喜目不轉睛的望著外邊。
負責監視敵人的士兵跑了進來:“連長,小鬼子開始進攻了。”
“多少人?”
“估摸著至少有兩百人,黑壓壓的一片。”士兵回答著,“連長,小日本真他娘的囂張,他們端著槍腰杆挺得直直的,排成了一字朝咱們陣地衝來。”
“他娘的找死,兄弟們,都給我精神點,小鬼子開始進攻,說明炮火一會就結束了。”白喜道。
“連長,你放心好了,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小鬼子給咱們送了這麼多打菜刀的東西,咱們要是不回點禮物,豈不是太小氣了。”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士兵,他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袋鍋子。
“蔡三多,你的名字錯了,我看加上這墨水多,應該是蔡四多了。”白喜笑道。
蔡三多道:“連長,您就別笑話俺了,俺這三多那一樣是好的,腳上臭味多、說話髒字多、睡覺呼嚕多!”
他的話引來其他士兵的一陣大笑,蔡三多不悅的看了看他們,“其實,你們誰的腳都賊臭,說話都罵娘,睡覺更是打呼嚕夢遊的都有。”
說話間,外麵的炮聲停了。
“兄弟們,趕緊的出去,都給我貓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抬頭。”白喜幹淨利索的下達著命令。
掩體內的士兵貓著腰快速的衝了出去。
小鬼子的步兵已經衝到了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頭前帶隊的是一個中尉軍銜的軍官,他手持武士刀,目露凶光。
不遠處的陣地靜靜的,似乎所有的敵人已經被炸上了天。
“不對勁,好像有點不對勁!”山本一郎皺了皺眉頭。
“聯隊長擔憂什麼?”小野正二道。
山本一郎道:“陣地太靜了,寧靜的讓人覺得渾身發麻!”
青龍山狙擊陣地壕溝內,白喜目光炯炯的盯著慢慢靠近的小鬼子,“兄弟們,不要急,等小鬼子靠近了再打!”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雖說是黑夜,但陣地上的士兵們幾乎能聽到鬼子的心跳聲了。
“連長,打吧!”
說話的正是那蔡三多,他是個重機槍手,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用它教訓小鬼子了。
已經到最佳射擊距離了,白喜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
他首先看了槍,緊跟著所有長短槍、機槍、重機槍全都開了火,憤怒的子彈如密密麻麻的雨射向敵人。
本來炮聲停了,青龍山極其寧靜,但現在又噪雜起來了,衝在最前麵的鬼子沒料到陣地的火力這麼猛,一下子被撂倒了二十幾個。
那個中尉軍官見情況不好,連忙趴在地上,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叫囂著:“衝,給我衝,滅了支那人!”
這一幕都落在山本一郎和小野正二眼中。
“可惡的支那人,他們是從哪鑽出來的,怎麼好像一點沒被炮彈砸中?”小野正二的眼中充滿了驚訝。
望著那些匍匐不前,被支那人的子彈壓得抬不起頭的皇軍士兵,山本一郎似乎明白了剛才心中的擔憂。對麵陣地的鬆懈,安全都是為了麻痹他們,山本一郎不禁為自己的輕敵感到安分痛心。他是個狂熱的帝國武士,渴望征服所有敢於抵抗的支那人,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帝國武士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