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娘的到來,落鳳山又恢複了原有的熱鬧,鐵坨樹開花的預警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似乎沒有人記得它了。尤其是那些孩子們,歡快的在姑奶奶屋子裏跑來跑去,對他們來說四娘捎來的小泥人或者是包著外皮的糖果都是極大的誘惑。
鳳舞比任何人都焦慮不安著,自從聽小雅講四娘回山,她的心就緊繃了起來。
她不時的望著四娘,望著這張曾經熟悉的臉,還是那樣的微笑滿麵,但隻有她和姑奶奶知道,這笑容下麵掩藏著什麼。四娘突然回山,不用說一定是衝著風寨的寶藏而來的。這一點鳳舞是深信不疑的,但她想象不出四娘會用什麼辦法去搶奪山上的寶藏。畢竟她隻是一個人回來的。
鳳舞知道此時她要做的就是等,隻要看到了四娘的底牌,她才可以動。
數數風寨之中,她甚至沒有人可以傾訴心中的這份焦躁和不安。九兒是可以無話不說的閨蜜,但她是那樣的天真無邪,鳳舞不忍心讓她過早的知道。
鳳舞能從空氣中嗅到一股壓抑的味道,那股味道幾乎壓得她難以呼吸。
四娘笑著和姑奶奶聊著家常,仿佛她還是那個熟悉的四娘。
“鳳,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是沒能瞞過娘親的眼睛,鳳舞衝著母親笑了笑,然後又下意識的看了四娘一眼:“娘,沒事,鳳在想著鐵坨樹開花的事!”
“想它有啥用?反正已經開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五妹道。
姑奶奶知道鳳舞但有的是什麼,對她招招手,“鳳,到奶奶這,奶奶有話對你說。”
鳳舞笑著走到姑奶奶旁邊,姑奶奶將鳳舞的手放到手中,慢慢的撫摸著。
“你們都知道,下一輩中以鳳舞的資質最高,小的時候她就心比天高,所以風寨將來的希望都會落在她的身上。咱們大家夥要愛護鳳,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般,你們明白嗎?”姑奶奶一邊咳嗽一邊說,她那幹枯的眼神中飄著說不出的希望。
鳳舞有些感動,她明白姑奶奶話裏的意思,這些話明著是說給大家聽的,但在她看來,姑奶奶就是要告訴她,風寨和她的生命已經緊緊聯係在一起了。
“四娘,你是寨子的行走者,可謂是見多識廣,你覺得這鐵坨樹開花預示著什麼?”
被姑奶奶直直的目光注視著,四娘覺得心底一陣發麻,微微愣了一下道:“也許一切隻是巧合罷了,鐵坨樹開花並不代表寨子一定會有危險,我相信咱們寨子是世外桃源,這份寧靜永遠不會變的。”
四娘臉上的變化,鳳舞都瞧在眼中,其實她一點不願意相信眼前的四娘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但這一切都是事實,她清楚四娘突然回山不是偶然,一定是她刻意安排的,從現在起她要繃緊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密切注視著四娘的一舉一動,並且這一切都隻能秘密進行著。
“四娘,這次回來有沒有帶好一點的書給俺?”鳳舞微微一笑,眸子裏充滿著期待。
四娘搖了搖頭眼神中閃著愧疚,“這次回來有些倉促,所以沒給你和九兒準備什麼禮物,還是等下次吧!”
鳳舞馬上撅起了紅唇,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四姐,別理她,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旁的五妹嗬嗬笑道。
“是我不好,要不是時間倉促,一定給鳳找些戰爭的書籍看看。鳳,你還是那樣喜歡舞槍弄棒嗎?”四娘道。
鳳舞點點頭,在四娘麵前,她隻能裝作若無其事,隻有這樣,她才能知道四娘要做什麼。
“現在山下亂成了一鍋粥,小鬼子入侵咱們國家,百姓們可謂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沒見過小日本兵的殘忍,他們簡直是無惡不作,燒殺掠奪......能想到的壞事,他們都能做盡。”說起小日本,四娘有些憤慨。
聽了四娘的話,鳳舞不由的怒火中燒,疑惑不解的問:“咱們國家不是地大人多,怎會怕外族侵略?那些將軍,那些英勇善戰的士兵呢?為什麼任由小鬼子在咱們國土橫行無忌呢?”
這也是二娘等人的疑問,所有人都注視著四娘。
四娘輕歎道:“聽別人講,那小日本國家不大,但好像經過什麼革命,所以比咱們中國先進了不少。他們的武器還有士兵素質都比中國人高了不少。”
“那也不行,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們,豈能由著他們胡作非為!”鳳舞雙頰通紅。
姑奶奶幹咳了幾聲,語重心長的說:“山下的事自有他們自己解決,咱們風寨自古就是世外桃源,不管山下如何,隻要咱們這太平了,那也無所謂了。”
鳳舞不讚成姑奶奶的觀點,皺了皺眉頭說:“姑奶奶,你忘記了嗎?是你給我講了那麼多愛國的故事,還有什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想想,如果山下被小日本完全占領了,那咱們風寨遲早也會不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