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果然是好眼力,他娘的居然有人先咱們一步上山,不過也好,有他們給咱們趟路,至少咱們能少折一些弟兄。”崔九道。
聽到誇獎,鄭本山卻隻是淡淡一笑。
“大當家的,難道你不怕他們搶了咱們的東西?”喜鵲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怕,怎麼不怕?但俗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要咱們學學那黃雀,來個黑吃黑,你還會怕嗎?”
“黑吃黑,那可是咱們的絕活!”喜鵲得意的笑著。
楚豹道:“大哥,那咱們是繼續走,還是在這歇息,等天亮再走?”
崔九想了想說:“走,兄弟們都小心點,尤其是腳下,不該踩的別踩。”
土匪們又開始走了,每個人走的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掉進了陷阱。
但他們剛剛走了幾步,崔九就聽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有點像琴弦崩斷發出的。
心底深處一個不祥的感覺頓時生出,崔九大叫道:“不好,都趴下!”
黑夜裏,崔九的警告聲令人心寒,但已經晚了,幾聲慘叫聲響起。
幾個沒來得及反應的兄弟被一排從天而降的木箭射中了,楚豹從地麵爬起來,舉著火把走到他們身邊。
比頭前看到的更加恐怖,幾個死去的兄弟全都被木箭擊中了頭部,其中的一個腦漿子都崩了出來。
“奶奶的,這他娘的誰弄得機關,賊他娘的狠?若是讓我知道一定活剝了他的皮。”楚豹破口大罵著。
楊麼指著死去的幾個兄弟,雙腿一個勁的打著哆嗦,“太他娘的狠了,這木箭是怎麼設計的,怎麼專門射腦瓜子?”
“笨蛋,他們是聽到大哥的警告,想趴下卻反應慢了,這才被擊中了頭部。”楚豹道。
“是這個道理,還以為他們是魔鬼呢?”楊麼道。
“都他娘的小心點,弄不好咱們還真是進了獵人的獵場。”崔九臉色低沉。
崔九的聲音剛落,身後的喜鵲覺得腰部一陣酸麻,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同時輕罵著:“大黑夜的蚊子也不消停,竟然出來咬老子一口。”
“我說喜鵲哥,咬就咬一口,總比那些死去的兄弟要強。”楊麼取笑著。
突然,喜鵲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他娘的又咋了?”本來就心煩的崔九怒罵著。
給以往,就算是有一口氣,喜鵲也會掙紮著跳起來嚷嚷,但現在他居然一動不動。
楚豹用腳踹了踹喜鵲,同時罵道:“死喜鵲,隻是讓蚊子叮了一口,怎麼就趴著裝死熊了?”
但喜鵲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崔九等人意識到不對勁了,楊麼蹲下身體,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隻見喜鵲嘴角全是白沫,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楊麼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一小會後,抬頭瞅了瞅楚豹,然後搖了搖頭。
“死了?喜鵲死了?”楚豹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真的,二當家的,不信你瞧瞧,喜鵲哥已經沒氣了。”楊麼道。
楚豹用腳跺了一下地麵,罵道:“他娘的,還真見了鬼,人家被木箭射死也就罷了,可你這喜鵲竟然被蚊子咬了一口就一命嗚呼。”
“喜鵲哥,你說你死就死,怎麼口吐白沫?這樣上路,做兄弟的怪不忍心的。”楊麼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想為他擦拭嘴角的白沫。
見狀,崔九眼疾手快,一個飛腳將楊麼的手踢開。
“喲喲,我的娘啊,大當家的,你這是想要俺麼的小命嗎?”楊麼委屈的叫著。
崔九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喜鵲不明不白的死了,弄不好是中了毒,你這伸手就去擦白沫,是不是想陪著他一起下去!”
“啥,大當家是說那白沫有毒?可喜鵲哥明明說他隻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楊麼道。
崔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鄭本山,此時,他正倚著一棵樹,把玩著手上的戒指,似乎眼前所發生的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鄭老板,你過來一下。”
聞言,鄭本山抬頭瞅了這邊一眼,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大當家的有何指教?”
崔九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喜鵲,“鄭老板,你倒是瞧瞧,俺這兄弟怎麼隻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就躺著不起來了。”
鄭本山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道:“他口吐白沫,不用猜也知道是中了毒,至於是什麼毒,我就不知道了。”
“鄭老板,你的眼夠賊的,怎麼隻是輕輕一眼,就知道喜鵲中了毒?難不成喜鵲的死和你有關?”楚豹陰陽怪氣的說。
聽了楚豹的話,鄭本山依舊是很平靜,但眸子裏卻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喜鵲口吐白沫,很顯然是中毒的征兆,就算是傻子也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