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咳嗽的人是鄭本山,他披著長外套,臉色有些嚴肅。
見他出來,劉展鵬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他記得鄭本山對自己是千叮萬囑,無論做什麼都要低調,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他日本人的身份。可是,現在,他居然自己就走了出來。劉展鵬覺得很失落,那一刻在心中罵了劉得寶無數次:可恨的狗東西,哪都有你的事!
想著,劉展鵬不由的輕歎了一聲,本來他想抱著鄭本山這棵大樹,以後可以受到山本一郎的重視,但現在劉得寶聞著腥味來了,這棵大樹就不會是他的私有了。
“劉縣長,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鄭本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劉展鵬笑了笑道:“這位是便衣隊隊長劉得寶,是皇軍的好朋友。”
聽了他的話,鄭本山斜眼白了他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有的神色,朝著劉得寶點點頭道:“原來是劉隊長大駕光臨,怪不得今日一早有喜鵲在我鄭某人房頂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鄭老板客氣了,兄弟我隻不過是捧著日本人飯碗混口飯吃罷了!這幾天聽說劉縣長不時的往這跑,我就尋思著聚寶齋的老板是個大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劉得寶抱拳道。
“客氣了,俗話說的好進門就是朋友,既然劉隊長進了聚寶齋的門,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我鄭某人平生就兩大愛好:一是古玩,二是交朋友。這聚寶齋剛開業沒幾天,慈溪城又很亂,需要人幫的地方特多。像劉隊長這樣有權有勢的,鄭某人自然更是要巴結著。”鄭本山道。
劉得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皺了皺眉頭道:“鄭老板,你這話劉某人就不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鄭本山衝著周簫斌輝了揮手,周簫斌進了裏屋從裏麵提出了一個箱子。
箱子打開,裏麵滿滿的白花花的袁大洋,鄭本山從箱子裏抓起了一把,然後又丟在了箱子裏,大洋互相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劉得寶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箱子裏有多少大洋,但隻是一眼,已經足夠讓他吃驚了。
“劉隊長,這些大洋送你了。”鄭本山道。
“什麼?鄭老板說笑了吧!這些大洋至少過千了,你我初次見麵,我劉得寶何德何能!”劉得寶連忙擺擺手,“再說了,我劉得寶啥事沒幹就拿此重禮,豈不是讓人笑話!”
哈哈哈哈,鄭本山一陣大笑,指了指箱子裏的大洋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但朋友就不同了,多個朋友多條路。我鄭某人開了這聚寶齋,就是想收集一些珍奇古玩,但你也知道有的時候光憑買賣是辦不成什麼事的。”
劉得寶微微一愣馬上就明白了鄭本山話裏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劉展鵬,此時的劉展鵬老大的不自在,臉色難堪的要命,很顯然對自己參與進來特別的不舒服。
“那我劉得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蔣進,來,將鄭老板的禮物收了。”劉得寶得意的笑了笑。
對劉展鵬來說,劉得寶那得意的笑,就像是一把小刀在一點點割著他的肉。
既然不能獨自抱著鄭本山這棵大樹,那隻能和劉得寶一起分享了。劉展鵬笑著走到劉得寶麵前,“劉隊長,以後咱們兄弟要聯手幫鄭老板了。”
“好說,好說,你我本來就是兄弟,現在可謂是又多了一層親密關係了。”劉得寶道。
鄭本山高興了拍了拍手,“行,有你們幫忙,以後在這慈溪城,我鄭本山如魚得水了。”
“隻要咱們聯手,相信鄭老板會得到想要的東西。”劉展鵬陰笑著。
劉得寶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鄭本山,雖然到現在他也不清楚這個鄭本山究竟是何來曆,但從他出手闊綽以及劉展鵬處處討好來看,這個鄭本山一定不簡單。
他一定是日本人,現在隻有日本人有這個勢力讓劉展鵬像隻狗一般圍著討好了。
日本人?如果鄭本山是日本人,那也不是一般的日本人,狡詐的劉得寶立即做出了判斷。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劉展鵬看到鄭本山出來的驚訝了,他是想獨自抱著鄭本山這個日本人的大腿。
………………
一品香客棧內,九兒鬱悶的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中是一朵鮮豔的月季花。
一片,兩片,九兒撕扯著手中的月季花…….
“喂,九兒,幹嘛拿月季花撒氣,瞧瞧這滿地的花瓣,是不是太可惜了?”孫繡娘埋怨著。
九兒抬頭撅著嘴無奈的笑了笑道:“花瓣碎了,但至少曾經美麗過,曾經在人的心裏留下過美麗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