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秋天賜說完話,秋正風的臉就陰了下來,眼前的兒子眉飛色舞,在他口中,那鳳舞分明就是一切了。三句話離不開鳳舞,鳳舞的,突然間,秋正風覺得自己的頭很痛。
四姨太一個勁的使眼色,但秋天賜卻滿不在乎,依舊一個勁的說著。
好了 ,你個不孝子,給我閉嘴!秋正風忍不住心底的火,猛地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麵上。
秋天賜微微一愣,不服氣的斜眼看了一下父親低聲道:“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就幫個小忙,難道我們秋家還成嗎?”
“不是大事,那你說什麼是大事?”秋正風反問。
“鳳舞姑娘隻是想讓電力穩定一下罷了,要不然蘭欣遲早關門,爹,你總不會希望看到蘭欣關門的那一天吧!”
“電力穩定,你知道那發電廠被日本人控製,誰也進不去嗎?現在我們躲日本人還來不及,你卻偏偏要往上撞,你這不是沒事找事!”秋正風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對鳳舞,秋天賜已然著了魔,別說是日本人的發電廠,就是陰曹地府,他覺得自己也敢闖闖!
“爹,憑咱們秋家在慈溪城的勢力,難道進不去一個小小的發電廠?我不管,我已經在鳳舞姑娘麵前誇下海口,如果不行,那我幹脆一頭撞死得了!”
“呸呸呸,天賜,你說什麼呢!”四姨太罵道。
“娘,你不是也看好鳳舞姑娘嗎?兒子對她是一心一意,若不能讓她滿意,那兒子還有什麼臉麵!”秋天賜委屈的求著母親。
做娘的永遠是心軟,四姨太看了看秋正風,柔聲道:“老爺,看在我的份上,你就幫幫天賜,在這慈溪城,還有您辦不成的事嗎?”
“不行,我不能因為這個敗家子得罪了日本人!”秋正風態度很強硬,“我總不能因為他,葬送了秋家和一眾兄弟們吧!”
聽了父親的話,秋天賜心灰意冷,目光變得呆滯起來,“爹,既然兒子在你心中是那樣的不屑,那我就死了,至少能讓你心靜!”
說著,秋天賜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將鋒利的刀刃抵在脖頸上。
“天賜,你….你…..要幹嘛,趕緊給娘把刀放下!”四姨太嚇得臉色蒼白,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了。
“你個不孝子,當著爹娘的麵拿刀威脅我們,你想死就死吧!”秋正風怒罵。
秋天賜淒慘的笑了笑道:“爹,在你心中兒子是多餘的,那我今天就了了你的心願!”
“老爺,您這是幹嘛!天賜可是您唯一的額兒子,難道你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四姨太哭了起來。
秋正風長歎一聲,心中一陣莫名的酸楚:罷了,罷了,我秋正風一輩子風光,卻生了這樣一個兒子,也許這就是命!
“收起你的刀,爹答應你就是了!”
“爹,您說的可是真的!”就這樣,秋天賜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爹說的話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天賜趕緊的將短刀放下!”四姨太催促著。
咣當一聲,秋天賜將手中的刀丟到了地上,嘴角邊悄然飄起得意的笑,很顯然這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其實,就算父親不答應他,他也不會自尋短見!
“多謝了,爹,您的大恩,天賜會記著的!”秋天賜道。
秋正風眼一閉,揮了揮手,秋天賜衝著四姨太吐了吐舌頭就離開了屋子。
答應了兒子,秋正風立刻開始了行動。
“三程,趕緊查查,看看咱們的兄弟有沒有能和發電廠扯上關係的!”
鞠三程點點頭,“秋爺,這事棘手,咱們都知道發電廠就那麼幾台破舊的柴油機,以前日本人不進城的時候湊合著夠用,但現在那電力拙荊見肘了!日本人總不能專門照顧蘭欣大劇院吧!”
“那怎麼辦?已經答應天賜了,我這做父親的總不能食言!法子是人想出來的,好好找,一定能找到路子的!”
鞠三程看了一眼四姨太,然後道:“秋爺,那鳳舞不簡單!”
對鳳舞,兩人探討了不止一次,秋正風也有著同樣的看法,憑他的江湖經驗,他能感覺到鳳舞的不一般!她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東西,深邃神秘讓人摸不著頭緒!
“有什麼不簡單的,我看她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罷了,隻不過人家鳳舞姑娘涵養高!”四姨太輕描淡寫道,“三程,別老用你們看江湖的眼光去看每一個人!”
鞠三程笑了笑,秋正風道:“鳳舞肯定不是一般人,聽三程這麼一講,那就更清楚不過了,玲瓏所說的很顯然是鳳舞的意思,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技巧,她躲在幕後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