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上前拉著九兒的手,注視她的目光中充滿著關切,“九兒,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對我而言,你不僅僅是九兒嗎?鳳寨被毀,除了你,我沒了任何一個親人,在我心中,你比親妹妹還要親,若是你出了事,你要我怎麼麵對九泉之下的親人們!”
九兒臉色變了,她猛地甩開鳳舞的手,回頭看了馮家祥一眼然後又轉頭狠狠的瞪著鳳舞,“既然你們知道秋正風是我們的仇人,為什麼不去報仇?僅僅是因為秋正風是馮家祥的舅舅!鳳舞,你讓我很失望,難道你忘了鳳寨的血海深仇,難道你忘了寨子的親人是怎麼死的嗎?”
冷漠,像冬日裏的風,讓人痛的不能呼吸,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就凝滯了!
麵對九兒的指責,鳳舞有些吃驚,但冷靜的她很快就平靜了,望著九兒充滿血絲的眼睛,耳邊不由的就響起了姑奶奶的話。在山寨那棵樹下,她和九兒一左一右枕著姑奶奶的腿,姑奶奶說:九兒啊,你的命是水命,水命天生就是富貴命,像你這樣的娃,就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時,她記得自己是仰著脖子問姑奶奶她是什麼命?姑奶奶嚴肅了起來:鳳啊,你是火命,像你這樣的命,一輩子是勞碌命,你會像火一般燒著……
她不懂想問個究竟,但姑奶奶卻隻是笑了笑,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九兒是水命,她不應該被仇恨所影響著,九兒的指責讓鳳舞極為痛心。
“九兒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了?鳳舞和家祥怎會是那樣的人!”繡娘道。
“你問問他們,我有沒有說錯,昨晚就在這裏,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九兒聲嘶力竭的喊著,眸子裏滿是憤怒,“雖說我不是聰明之人,但我不是傻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明知道秋府與鳳寨血海深仇,卻瞞著我,你們想做什麼。”
“九兒,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報仇,隻是現在不是時候,再說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也不知道秋正風是不是真的仇人,等水落石出之時,我保證和你一起手刃仇人!”鳳舞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九兒淚眼朦朧的望著鳳舞。
鳳舞點點頭,九兒哭著撲進了她的懷裏,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
“你們這是怎麼了?”是家蓮的聲音,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衫,笑盈盈的望著大家。
馮家祥道:“一些小事罷了,家蓮,你怎麼不多休息會?”
一夜之後,馮家蓮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昨天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臉,今日變得溫和多了。似乎,原先的那個馮家蓮回來了,這讓馮家祥喜出望外。
“家蓮,外麵不太平,沒事的時候別出去!”繡娘叮囑著。
“好吧,姐姐們說的,我都聽。”家蓮微微一笑,“但不管有什麼事,可要告訴我一聲,我可不能在這裏白吃白住!”
聞言,鳳舞微微皺了皺眉頭,馮家蓮的話看似平常,但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總有些生疏的味道,照道理講,他們之間不應該如此。
幾乎是同一時間,秋府恢複了原有的寧靜,但已然是如臨大敵了,府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府外更是多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家丁。
大堂內,秋正風鐵青著臉,耳朵處的傷隱隱作痛,他忘不了一個時辰前,殺手朝他開槍的那一幕。縱橫江湖多年,他所經曆的凶險比這次多的不少,但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加讓他震驚。這些年,秋府的勢力越來越大,刀口上舔血的那種生活基本上已經遠離了他,鞠三程等人可以為他處理一切事情。
是誰?殺手是誰?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這一點是秋正風想象不出的,前來刺殺的人有好幾個,他們訓練有素,狙殺的狙殺,狙擊的狙擊,很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他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了想,但即使是絞破腦汁,他也想不出是誰?
一旁,四姨太心急如焚,臉上掛滿了焦慮和不安,口中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秋天賜還是像以前那樣,翹著二郎腿,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鞠三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秋天賜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三步兩步到了他麵前:“程叔,查出來是誰做的嗎?他奶奶的,不給他點教訓,他就不知道咱們秋府的厲害!”
鞠三程搖搖頭,看了看秋正風,慚愧的苦笑道:“秋爺,這夥人溜得賊快,咱們兄弟沒追上!”
“不怪你們,人家是有備而來,你們倉促之間又怎能追上他們!三程,你仔細想想,如今這慈溪城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