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祥已經消失幾天幾夜了,幾天來,劉得寶和他的手下沒少忙活,卻也隻是抓了些稍有可疑的人充作共*黨分子而已!每日清晨和傍晚,川崎雅之都會照例將他和錢康等人喊去,這兩個時間段是他最為痛苦的事了!
轉不住馮家祥,川崎雅之的心情不好,自然將心中的氣全撒在劉得寶身上。
這一日傍晚,挨了罵的劉得寶出了憲兵司令部,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頭。見他臉色低沉,魏三也就不敢多說什麼。跟他時間長了,魏三琢磨出了一個規律,隻要是劉得寶哼著小曲,那心情就是不錯,基本上啥事都行,但若是沒小曲了,那最好是別觸黴頭。
幾人走了一陣,到了泰和茶樓附近,魏三試探著問要不要進去喝口茶歇歇,心情不好的劉得寶想了想答應了。
距離泰和茶樓百米左右的時候,一個提著黑包,帶著黑帽穿灰色長袍的男人進入了他們的視線,劉得寶和魏三急忙躲到了一邊的店鋪下。
那個男人四下張望了一下就走進了茶樓,有著獵犬鼻子的劉得寶嗅到了機會,這個男人不對勁,一些細微的動作出賣了他。他在茶樓門口四下張望,很顯然是警惕性很高,一個平常人是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窩著火的劉得寶像是一個久在沙漠行走突然看到一灣清水的人,整個人瞬間就雀躍了。
“隊長,要不要衝進去抓了他?”魏三問。
“你傻呀,你憑什麼抓人家?”
魏三道:“瞧他那左顧右盼的樣,一準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衝進去抓了他,大刑伺候著,保準什麼都招了!”
“不要急著打草驚蛇,先進去瞧瞧,若是有問題,還能跑了他不成?”劉得寶陰笑了幾聲,“一會進去後,都他娘的機靈點,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像個猴子般四處瞪著。”
幾人進入了泰和茶樓,夥計阿水見來了幾個麵帶煞氣的人,將手中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喊了聲:幾位先生,來來來,趕緊的找地坐下!
劉得寶來過泰和茶樓,他掃了掃整個茶樓,沒有找到先前看到的那個人,同時茶樓的老板也是不見影子。
坐下來之後,六子端上了上等的碧螺春,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劉得寶和魏三麵前,劉得寶端起茶杯衝著魏三眨了眨眼睛。魏三明白了劉得寶的意思,喝了一小口,還沒入喉就吐在了地上。
“他娘的,這茶味不對啊!敢糊弄老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魏三掏出槍對準了六子。
見到這種情況,阿水知道來人是來找茬的,笑了笑道:“幾位爺,這茶是小店最好的碧螺春,是今年的新茶,味道應該不會錯啊!”
魏三瞪大眼睛,將手中的槍往桌麵一拍罵道:“怎麼著?你覺得我魏三是來訛你不成?”
阿水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地下黨員,這些年見過不少上門搗亂的,但今天,隱隱約約中他覺的這夥人不簡單。坐著的劉得寶他認識,一個鐵杆大漢奸,這些日子將慈溪城攪得是雞犬不寧!魏三鬧,他卻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動著什麼鬼心思!
若是在以往,遇到這樣難纏的顧客,一般來說換杯茶或者是賠禮道歉都能過去,可今天不行了,六子換了茶還是不行,魏三甚至隻是聞聞味就將茶杯摔在地上。
茶樓裏人不多,全都圍過來看熱鬧,就連樓上的幾個包間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劉得寶四下望著,尋找著剛才見過的人,動靜這麼大,居然還是沒有發現,更讓他懷疑的是直到現在泰和茶樓的老板依舊沒有出現。
這從某種意義上似乎證實了他的猜測,劉得寶幹咳了幾聲,魏三心領神會,上前揪住六子的衣領,“讓你們老板出來,我要個說法!”
“今個老板不舒服,這會應該睡下了!”六子一臉的惶恐。
“睡你娘個頭,他不是豬,能睡的這麼死嗎?”魏三不依不饒著,“告訴你們,要是看不到你們老板,爺爺把你們茶樓拆了!”
正說著,蘇進喜從二樓走了下來,對敵鬥爭經驗的他意識到危險了,上級派來的交通員剛到,特務們就上了門,這不會是巧合!在二樓,他和交通員聽到了夥計和劉得寶等人的對話,很明顯特務們是來找事的。
似乎又不對勁,若是特務們有了證據定會搜查整個泰和,但他們卻故意弄出大的動靜。
從二樓窗戶往下看了看,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老蘇不敢大意,馬上讓交通員從後窗離開。安排好一切之後,蘇進喜這才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