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平,你說他們是不是懷疑咱們了?”董文玉輕聲問。
“肯定是懷疑了,要不然怎會寸步不離的盯著咱們!”周通飛道。
慕平眯著眼睛,晃了晃頭道:“你們不用緊張,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這是他們必須要走的程序,對咱們幾人的考驗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
“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每頓吃的是難以下咽的窩窩頭,菜湯裏甚至看不到一點油水,真他娘不是人呆的地方!”董文玉發著牢騷。
“你們兩個是太君派來配合我行動的,我可警告你們,在遊擊隊這裏要收起以往所有的東西,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都要隱藏起來。尤其是平日生活上的點滴,飯菜不可口那也得吃的香,要將自己當成一名真正的遊擊隊員,明白嗎!”慕平道。
“知道,咱們幾個的小命就在我們手中攥著,能不謹慎嗎?咱們來落鳳山遊擊隊幾天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劉隊長是怎麼想的,怎麼還不派人過來跟咱們聯係!”周通飛道。
了解遊擊隊的慕平知道,鄧可肯定會將遊擊隊駐地的安全放在最重的位置之上,就算是劉得寶和太君派人前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來接應的人應該到了,但隻是苦於無法接近罷了,這點慕平深信不疑!
就在昨天,十幾個人來到了遊擊隊,給遊擊隊送來了槍支彈藥。慕平想查清來人是誰,但鄧可等人非常謹慎,和來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慕平試著問遊擊隊的戰士,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所問的幾個戰士什麼都不知道!
來人所送的槍支彈藥都是清一色的日式裝備,嶄新的,一看就知道是沒有用過的!
這是一個意外的發現,慕平心知除了鄧可和李翠幾個,其他人不會知道的,他們如此隱秘,一定是在掩蓋著什麼,提供武器的是誰?這個情報很重要,一定要查出來。
叛徒,這是一個讓他寢食難安的稱號,到了遊擊隊之後,就連說話的時候都要小心謹慎,他生恐自己的一個不慎引起了鄧可等人的懷疑!有一天半夜時分,他從噩夢中醒來,黑夜裏坐在木床上發愣,夢中的他跪倒在一處寺廟前,圍觀的百姓指著他的脊梁骨漢奸叛徒的罵著………他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叛徒,叛徒就叛徒了,已經這一步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洗臉的時候,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慕平竟然覺得不認識自己了。曾經,他也是一名有著崇高理想的共產主義戰士,卻倒在了自己的欲望和貪念之中,成了一名人人唾棄的叛徒走狗!
慕平深知共產黨對叛徒的態度是恨之入骨,如果他的叛徒身份被人知道,那人人得而誅之,除之而後快!現在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徹底摧毀落鳳山遊擊隊!
“董文玉,你和周通飛機靈點,想辦法在周圍村子轉轉,我有種感覺,和咱們接頭的人已經到了!”慕平道。
“怎麼接頭?總不會扯著嗓子問吧!”董文玉皺了皺眉頭。
“瞧我,把這茬給忘了!”慕平走到床邊,從床底木板下掏出兩串銅錢,“你們將它掛在腰間顯眼的位置,隻要他們看到銅錢就會和你們聯係了!”
“這會不會太明顯了,鄧可他們見了,難道就不會懷疑?”周通飛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和他一樣,董文玉也是心存疑問,目不轉睛的望著手中的銅錢,慕平道:“其實,這點我也提出了疑問,但你們的隊長堅持要這樣,人家說什麼自己是福爾摩斯,隻是幾個銅錢,怎會引起懷疑?這簡直就是亂彈琴!”
“那怎麼辦?俗話說得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們幾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什麼事可都得掂量著幹!”董文玉搖晃著腦袋。
董文玉說的不無道理,但銅錢還是要用的,畢竟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來的人會想盡一切方法和他們接頭,所以銅錢不用一直掛在腰間顯眼的位置,他叮囑兩人機靈點,在這個特殊時候,任何出現在周圍村子的陌生人都可能是他們的人。
這一切隻能秘密進行,鄧可等的警惕性很高,來接頭的人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對於那些來送武器的,更是隻能慢慢的查。
慕平焦急等待前來接頭之人的時候,鬆下峻和小分隊已經到了落鳳山附近的趙家夼村。相對於龍鄉村和山前村,趙家夼位於東南方向,鬆下峻並不知道落鳳山遊擊隊藏身何處,但從地理位置分析,他認為遊擊隊最可能的駐地就是居中的龍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