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刺客,沒有賞金是不殺人的。又沒人要你的性命,我也不做無用之功。”
旭幽道:“原來是術業有專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果然是對如何當好一個刺客不了解。我也不是當刺客的料。你既然不想殺我,又在我麵前顯露本領。這是威脅我嘍?”
“你可以這麼理解。其實是警告!我的目標另有其人,想必你早已知曉,是李凊林!隻要你保證不在關鍵的時候幫助他,我就對你沒有興趣!”
旭幽點點頭:“你這刺客倒是誠實。然而你的優點也就這麼多了。接下來是我對你無窮無盡的討厭!”
“與我何幹?刺客本身就不是與人親近的。”
旭幽道:“你現在控製的這幅身軀,是我剛認識的朋友虎楊的。你殺我大可以親自動手,又何必假手他人?我被五行祖控製過,我被孟無昔欺騙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我討厭你也屬於這類人。不客氣的說,你的作為,讓敬佩變成了不恥!”
“這是為你好。如果我顯露真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但我不想殺你,隻要你保證不幫助李凊林,我對你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日後相見,你不知道我是誰,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旭幽舉手打出手勢製止,說道:“好,打住!我不領你的情。還是動手吧,我也想領教下天下第一刺客是何等的人物。你沒有親自動手,這不好。傳出去,江湖人會說我欺負你用不了全力。我就算贏了,也不過欺負了無辜小孩。這樣,我不用全力,不用兵刃。你用最拿手的劍,怎麼樣,公平吧!”
“你為什麼一定要幫助李凊林?這是我與他之間的對決,與你無關!”
旭幽笑道:“其實你想錯了。我這人無法無天慣了,受不了約束。今天保證這個,明天保證那個。食言了怎麼辦?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威脅也沒有用!我現在想做的就是打敗你——小刺客而已。”
刺客控製的虎楊道:“好,領教太陰高招!”
……
成王府,李快交上旭幽失落的繡春刀,對李凊林道:“指揮使大人,新任錦衣衛章回弟目無王法,在天子腳下行凶殺人。目前在逃,這是他丟失的凶器,也是今天剛給他配發的繡春刀。”
李凊林點點頭,無喜無怒,反而淡淡說道:“放桌子上吧,過兩天他就回來了。還是他的。”
李快遲疑了一下,解釋道:“這不好吧,大人身份尊貴何必為一個毛糙小子擋風遮雨的。傳出去有損大人英名!人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家夥也太不知尊卑……”
李凊林打斷道:“你抓回來了一個道士?”
李快答:“算命的,好像是和尚。據說在百姓人群中造謠生事,侮辱錦衣衛的職責,這是對聖上的大不敬!得嚴懲。”
“人呢?”
李快道:“聽說那和尚算姻緣挺準的。夫人請到後堂,算命去了。”
這算什麼事啊,紫金剛嫁到成王府,竟然問一個和尚姻緣。李快的手下幾個錦衣衛麵麵相覷,若不是害怕李凊林的威嚴,早笑出聲來了。
李凊林的臉上卻是看不出顏色變化,道:“出東海除蛟的事幾成進展了?”
李快道:“大船三艘,每艘可乘二百人。江湖豪客二千餘,正為這六百個座位切磋呢。還有那個除蛟副使的職位沒有定。要不屬下毛遂自薦?”
李凊林笑道:“切磋?也好,那就讓他們轟轟烈烈的打一架。誰是天下第一,誰就是本指揮使的副使!準備去吧。”
李快臉上抽搐,自己有幾斤幾兩是清楚的:看來是沒希望了。答道:“是。”帶領眾錦衣衛離開了。
……
後堂,紫金正在請教道衍命運問題:“聽說,眾目睽睽之下,大師講道,將一個小錦衣衛說的啞口無言。”
道衍搖手否認:“鄙僧非大師,錦衣衛乃堂堂禦前直駕侍衛,哪是一個‘小’字可以形容的?”
紫金繼續問道:“聽說那旭幽就問了兩個問題,大師隻回答了一個,他就知難而退了?”
道衍又是否認:“不敢,不敢。江湖英才,急流勇退,乃是大智大勇之舉。絕非普通好強逞能之輩可以理解。鄙僧有感而發,也沒說多少,並未盡興。”
紫金笑道:“並未盡興?大師妙語連珠,此地盡可細述!”
道衍問:“不知夫人敢興趣的是哪個問題?若說這神佛之論?”
紫金搖頭:“神神佛佛,打打殺殺,與我這閨中夫人何幹?世間芸芸眾生都喜歡求卜算卦,做的準嗎?”
道衍精神一震,來了興致,開始顯擺:“信則準,不信則不準。我給夫人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