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狹路對峙(2 / 3)

吳孟青也認不得誰是李凊林,錦衣衛者都是身著飛魚服,腰挎秀春刀,就胡亂指認了一個帶頭的當老大,問道:“不知列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無昔山大弟子吳孟青帶眾師弟前來迎候,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那錦衣衛木然不語,後麵一個臉色略黑的,卻是千戶,開口道:“速讓兩旁,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管你無西山、無東山,敢攔錦衣衛的道嗎?”

吳孟青知道問錯了人,對那當官的抱拳說道:“大人遠道而來,無昔山當行地主之誼……”

“什麼地主不地主的?全天下朝廷是主,當今聖上也是姓朱的。就算你這窮山溝裏,也要服王法,聽候朝廷處置。莫非你這布衣,還想當錦衣衛的主?”

這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吳孟青哭笑不得,忙搖頭說道:“不敢,不敢。那在下前麵引路,大人稍後。”

“稍後個屁!速讓兩旁,沒有耳朵怎地!錦衣衛麵前向來是‘文官下課、武將落馬’,還想讓錦衣衛跟你屁股後頭?錦衣衛代表皇帝臉麵,朝廷威儀,你想侮辱聖上?!”

吳孟青無語了:還沒上山,你想來下馬威怎地!要不過兩招?

旁邊金不換見吳孟青臉色不善,攔住道:“咱都是山野村夫,不知大人的規矩。隻是你看這山路陡峭,掉下去可是粉身碎骨。爺,您給指條活路,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小小刁民,敢問本千戶大人怎麼辦?”

死豬不怕開水燙,金不換也豁出去了:“您有您的理,都按您的辦!”

“那就候著吧。”

金不換不敢相信:“啥?候著……”

“錦衣衛有規矩,隻能人前,不能居於人後。大家都候著吧。”

金不換開心了:“哈,那就都候著吧。”

就這樣兩條儀仗隊“長龍”在無昔山狹窄的山路上麵麵相覷,針鋒相對,誰都不能後退一步,就這樣大眼對小眼,對峙了!

列在兩旁的木字門弟子剛開始還羨慕金字門弟子風光,而自己隻能木樁子似的站著,現在也心裏平衡了。

用五行之水打掃山路,“接風洗塵”的水字門弟子剛剛還羨慕金字門弟子不用出工出力,現在也消停了。

然而這場鬧劇並不影響李凊林,他已經到了中心大殿!正在和孟無昔商量一場驚天動地,甚至可以動搖大明根基的“大事”!

無昔山的主人,無昔派的創始者,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泰鬥孟無昔,下跪叩首以表示對大明使者的尊重。

金吾將軍、錦衣衛指揮使李凊林視若無睹,並不去扶起孟無昔。

李凊林雖然權勢熏天,卻年輕的很,比孟無昔晚了一輩,也不過二十七歲。再加上孟無昔是李成王一代的人,按理數他該拜見孟無昔才對。然而形勢比人強,李凊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李成王成為新生代最傑出的人物,是朝廷炙手可熱的權臣,而孟無昔自與鄭府劃清界限就江河日下,一天過得不如一天了。

李凊林道:“江湖言,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凊林親來無昔山拜訪孟師叔,是有皇命在身,還望師叔能聽從朝廷調遣,為天下安定出一份力。”

孟無昔仍是低著頭,惶恐說道:“孟某不敢托大,在下武藝低微,不比將軍英年才俊。如今年近半百,積勞成疾,知天命矣。孟某不才,終日戰戰兢兢,恐負朝廷所托,誤了大義。不過,門下弟子三千,隨時聽從將軍調遣。能為朝廷做事,能為天下謀福祉也是無昔山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