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意外之財(1 / 2)

劉海洋是80年生人,他現在所麵臨的窘境,可以用三年後的一篇網文《80後的無奈來形容》:“當我們讀小學的時候,讀大學不要錢;當我們讀大學的時候,讀小學不要錢;我們還沒能工作的時候,工作是分配的;當我們可以工作的時候,撞得頭破血流才勉強找份餓不死人的工作;當我們不能掙錢的時候,房子是分的;當我們能掙錢的時候,卻發現房子已經買不起了;當我們沒有進入股市的時候,傻瓜都在賺錢;當我們興衝衝地闖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成了傻瓜;當我們沒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心的;當我們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錢的;當我們沒結婚的時候,圍城都很堅固;當我們結婚的時候,滿城盡是婚外戀;生活在這世上可真是難混啊……。”

吃完飯,已是夜裏十一點多了。陸菲菲幾個意猶未盡的同學鬧著要去唱K。劉海洋不想湊這個熱鬧,出了學林酒店,就和花蓉蓉沿著小河向西漫無目的閑走。

月過中天,涼風習習,說不出來的愜意。已是夜半,路上行人寥寥。二人走過一座小石橋,便已到了三裏圩打工子弟小學門口。潮北大學位於城鄉結合部,出南門往西走,不到二裏路,便是郊區農村。三裏圩打工子弟小學像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孤零零的站在夜色裏。

小學已經放假,不大的校園空無一人,兩棵枝繁葉茂的高大銀杏樹守衛著兩排破舊的教學樓,月光從銀杏樹枝葉的空隙中漏下來射在地麵上,樹影斑駁。銀杏樹下有兩張簡易的水泥乒乓球台。小學的鐵門鏽跡斑斑,東倒西歪,有一扇不知什麼原因,上麵老大一窟窿。

劉海洋和花蓉蓉對三裏圩打工子弟小學並不陌生。大學期間,他們都曾參加過潮北大學團委組織的“情係村小”大學生支教活動,並因此相識,相知,相戀。從這點來說,三裏圩打工子弟小學還是兩人愛情開始的地方。二人從門上的窟窿鑽了進去。

“好靜謐的夜啊”,花蓉蓉煞有介事的感慨,順勢就坐在乒乓球台上。劉海洋從後麵環住花蓉蓉的腰,也坐了上去。

花蓉蓉轉過臉來,二目兩對,眼中滿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蜜意,兩張嘴不自覺間就貼在了一起。

花蓉蓉這次沒有拒絕,因為她從心底堅信,勤奮上進,多才多藝的劉海洋就是她這輩子那個最特殊的人。花蓉蓉躺在球台上,仰望星空,緊張,興奮,期待糅合成一種奇特的情感,在心頭盤旋。

正在這時,圍牆外傳來了說話聲,並且說話的人在鐵門處停了下來。

二人大驚,忙著轉移陣地。慌亂中,劉海洋一瀉如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早泄。劉海洋兩下就交了槍,臉上有點掛不住,不住的辯解:“他媽的,剛才太緊張了,剛才太緊張了。”

相對男人來說,女人心理生理成熟較早。花蓉蓉對男女之事也比劉海洋知道得多,知道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太正常不過了。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像做了錯事,手足無措的樣子,既好氣又好笑,還有點心疼,就拉著劉海洋的手往樹蔭更深處挪了過去。

確保安全之後,蓉蓉噗呲一笑,一點劉海洋鼻子,下定決心道:“瞧你這孫猴樣兒,今晚咱們不回去了,去賓館住。”說完,俏臉羞得緋紅,一陣發燙,好在暮色掩蓋,看不真切。

兩人回宿舍取了身份證,沿街找起賓館來。因為是畢業期間,賓館暴滿。兩人扭扭捏捏,做賊似得,一連問了好幾家,終於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找了一家住了下來。

有了剛才的鋪墊,兩人都有些情不自已,一進房間就相擁在一起,摔倒在床上。

這一次劉海洋鬥智鬥勇,費了吃奶的力氣,終於使花蓉蓉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不過這種過程,花蓉蓉卻殊無快感,隻是感覺緊張和撕裂的疼痛。

事畢,兩人相擁一起,說起悄悄話。

“海洋,我後天就回餘州了,你來幫我拿行李,送我去火車站,我先回家裏看看,我們兩個至少得穩定下來一個才行”,花蓉蓉有點傷感的說。

劉海洋雖然也舍不得蓉蓉離開。但是理智告訴他,曉麗說得是實話,就凝重的點點頭,加了一句:“不管怎樣,以一年為期,明年的此刻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兩手相握,雙目相對。彼此都讀出了對方心裏的期待和堅定。

二人在外麵玩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晚上,退了房,手拉手,踏著月色,從外麵回到學校。

這是在潮北大學的最後一個夜晚了。劉海洋把花蓉蓉送回女生宿舍,就往自己住的男生宿舍走去。剛進宿舍大門,就踩到一個摔碎的熱水瓶膽碎片。地上滿是碎紙,雜物,飲料瓶,玻璃渣,摔壞的熱水瓶。平日裏狐假虎威的輔導員和保安,胸口掛著大喇叭,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對麵的男生宿舍樓。看來他們的宣傳喊話效果寥寥,一年一度的畢業大狂歡如期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