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怔,沉聲嗓子道,“你說。”他還疑慮是不是老頭子那邊,已經先跟她打過照顧了。
然而等她開口之後他才發現,兩人要講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上次我們去參加的那個地訂婚宴……那女孩子過世你知道嗎?”
傅靳南幽深的眸中掠過一道光,“溫棋,我知道,你怎麼……?”
“她送過來醫院的時候是我接的。”她勾了勾唇角,見他臉上明顯地閃過一抹訝異。
倒是忘了她醫生這個身份。
沈阮遲疑了下,接著問道,“我不知道問這事情會不會冒昧,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跳樓了?”
“你感興趣?”他反問得有些尖銳,沈阮麵色微微一變,抿了抿唇角道,“算了,當我沒問,不好意思。”
傅靳南倒是緩了緩語氣,“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他頓了下,改換問題的方向,“你為什麼會突然想知道這事?”
難道女人的八卦都是天性?段新寧就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純粹是出於八卦好奇,而他卻極不喜這種好奇的口味。
“那天我離開前不是和她說了兩句話,她托我向她哥……也就是溫筠,托帶一句話,看著那訂婚實在奇怪,我很想知道……在那天她是不是想跟人求助什麼。”
傅靳南沒想到會是這原因,他怔愣了下,“她托你帶什麼話了?”
“讓溫筠回去?”沈阮側頭想了想,微微擰眉,“讓他回去的意思,別再插手管什麼,後來……”
後來的事傅靳南也想了起來,他碰上了追出來的段新寧,被她氣到了,直接將人給擄上車離開,把沈阮給拋在那,最後她被溫筠送了回去,想必是話也帶到了。
那次之後發生的事情,導致沈阮生病整晚發燒的事,傅靳南也跟著想了起來,如此,原先心裏的那點愧疚又上來了。
想到今天是主要提離婚的事,傅靳南又是灌了灌語氣,略慎重道,“那是他們兩家的事情,有些恩怨糾紛,溫棋……算是其中的犧牲品。”
麵對著她明顯疑惑的眼神,傅靳南幹脆將其中事情簡略地跟她講了遍。
成律父親和溫天榮當初是政敵,說是政敵也稱不上,但競爭關係是十分明顯的。
直到後麵兩派利益發生糾紛衝突時,溫天榮抓住了成父的小辮子,將他扯了下來。
而那導致成父被扯下來的小辮子,便是成律闖下的禍。
成律年少時是個叛逆不羈的孩子,逃課打架拉幫結派,性格十分頑劣。
還交了個小女朋友,年少輕狂的成律同那小女友交往了近半年,將她帶回家,對家裏說要娶她。
那時他才十七歲,成父氣得差點吐血,大罵他什麼混賬事都做得出來,拎起家法便開揍,打完了後送醫院。
成律也是倔,第二天爬起來便從醫院離開了,直奔小女友那裏,兩人玩起了私奔。
成父幹脆不管他了,那時他正值升遷諸事皆忙,打算自己事情先處理完再弄那小子。
然而就是在這段時間裏,成律那邊出了情況,他小女友被人給欺負了,他帶頭領人過去將那欺負他女朋友的人給狠狠收拾了頓。
後來沒多久,就有警察上門來調查他,前幾天他們收拾的那家夥死掉了。
成律錯愕而驚慌,那天他們隻是將人揍了一頓,連家夥都沒拿出來,走得時候那家夥還在哎呦哎呦叫,怎麼可能就死了。
他被帶走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成父那邊,這下成父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了,趕緊地去了解一下前因後果,被兒子打的那人確實死了,死於顱腦損傷內出血。
後來據成律自己交代,那時候他卻是親自動手打過人,但究竟有沒有對著頭打過,他就不太記得了。
罵人的死因雖是這個,但也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就是因為成律下手打死的,但他也沒辦法證明不是因為自己。
成父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再氣再怒都沒辦法,總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毀了。
於是他便到處找關係,動用人脈將人給撈出來,那時正逢他與對手競爭時期,本就是非常敏感的時候。
現下他兒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那些動作怎麼可能不被人注意到,興許他會在這次競選中落下,所有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但他沒辦法,這輩子他就隻有這麼個獨苗子,他要是進了監獄自己這輩子才是毀了。
後麵成父倒是用了關係替兒子洗清了罪名,並且將他撈出來,隻是他上遷的事情自然是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