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充滿絕望而無措時,有人掀開了頭頂壓著她的東西,沈阮茫然地抬頭一望。
入眼的,卻是傅靳南的麵孔,他掀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打橫將她從那窒息的空間裏抱了出來。
她恍惚地靠頭在他厚實的肩頭,猶如入港停泊的船隻般,終於靠岸了。
醒來時,沈阮人都是恍惚的。
夢境中依靠在傅靳南肩頭時的安全感,是昨天她靠在他懷裏的真實感受。
從傅靳南身上……體會到了安全感?
這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奇異的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居然是傅靳南喊她起床了。
沈阮覺得自己真的越改變越多了,原先每天定時睡,定點起的,現在居然要靠人喊才能起得來。
她還沒從夢中完全清醒過來,靠著本能動作起來換衣梳洗,等到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才發現,腫的厲害的腳踝已經消了許多,除了踩地上走動時還有些酸痛外,其他感覺就還好了。
樓下餐廳的桌上已經擺上了豐盛的美食,從廣式點心早點,到粥食餅物等等都有。
她停住腳步,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詫,仔細一看,這些都是XX五星高級酒店出品的精致美食。
隻是……傅靳南叫了這麼多,是喂豬嗎?
他剛好拿著碗筷從廚房裏麵出來,見她下來了,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她腳踝上,見現下已經消退不少,眼神微微一柔,嘴角傾了傾道:“坐下吧,吃飯,吃完去醫院。”
傅靳南神情自若地擺碗筷,側頭看了她眼,“別傻站著了,過來。”
她猶豫了片刻,慢慢地磨蹭著腳步過去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桌上餐食的香味撲鼻而來。
傅靳南也在邊上坐了下來,看著這麼一桌足夠五六個人吃的早餐分量。
眼花繚亂的各種食物,沈阮提起筷子,一時間不知從哪下手比較好。
傅靳南低沉的聲音解釋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叫他們送了這些過來。”
其實東西送到的時候他也是很無語,跟他們交代了就多送幾種過來,結果門一打開,接二連三的進來人,而後便擺滿了這麼一桌子。
這仗勢猶如皇帝早上用膳般,他們也察覺到了自己送的東西有些過多了,帶頭人猶如了片刻,訕訕地問道:“傅總,幾個人用餐呢……”
他沉默了片刻,“兩個。”
兩個人,豬都不一定那麼能吃,把桌上的東西都給吃光了。
於是送餐過來的負責人又訕訕地問道:“那需不需要撤走一些?”
他們送過來的東西,可以說是各地美食都有了,傅靳南也真不知道沈阮喜歡吃什麼樣的。
便揮了揮手手隨意道:“算了,先這樣放著吧。”
結果便是造就這麼一桌豐盛的景象,沈阮心中也是十分無語,默默道:“吃不完怎麼辦?扔掉?”
傅靳南清咳了聲,“不會有下次了。”
她想知道,傅靳南真實樣子就是這般嗎?似乎與他高冷的樣子越離越遠了。
近距離了接觸,麵前在個人,不再是她印象中高高在上的人了。
仿佛走下了神壇般,她看到了是個另外完全不一樣的傅靳南。
用完了早飯,傅靳南便驅車載著她趕往了醫院。
車上,沈阮和葉傾通話完後,點開了她所發送過來的鏈接,一條新聞鏈接。
剛點進去,入眼的便是觸目驚心的冒著濃煙和大火的別墅,一看,她便認出來這是昨天的鷹家別墅。
沒想到媒體這麼快就做了報道,裏麵詳詳細細地將昨晚的情況寫了出來。
包括還有許多現場圖,別墅裏麵炸得亂七八糟的花園,冒火的窗口,以及眉宇間聚積著陰騭的鷹文霖的一個側影。
新聞稿中間略地描述了下事發時間,以及現場情況,而後便開始重點爆出這次的策劃事件,乃是鷹家內部矛盾。
被鷹文霖趕下位置的那位伯父所來的報複,這些都是有預謀的策劃安排。
現在事發,那位已經逃竄跑了,警方正在通知各處追緝抓捕中。
至於鷹家的那幢有點曆史的傳承別墅,算是毀了大半,要重修得費上好一番的精力。
這些一一看過去,沈阮也明白過來,昨晚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了,原來是報複事件。
沈阮翻著這些圖片看過去,目光忽地在其中一張新聞圖中定住。
某張拍著現場的圖片中,照片裏,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從這些圖片上能看得出來,是在他們離開之後所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