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老半天,沈聰覺得如果沈阮是真心喜歡上傅靳南了,而自己在這說東說西的會不會給她心裏造成負擔。
最終還是在心底暗歎了聲,悻悻地道,“沒有。”
沈阮奇怪地看了他眼,“有什麼你直說。”
“沒有。”
晚上的時候傅靳南按時按點地回來接人了,臨出門前沈阮找了頂鴨舌帽給沈聰帶上,剛剛好,遮住了頭上的那道傷口。
沈聰對著鏡子左照右照了半天,見這頂帽子蓋得十分剛好,既遮擋住了他的傷口,又彰顯了自己的帥氣,心中自是相當滿意。
他抬手彈了彈帽簷,唇角一翹,俊秀的臉上揚起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來。
傅靳南在樓底下等著他們了,沈聰下來便往後車廂鑽進去,沈阮提醒了他一聲,“動作別太大,小心扯到傷口。”
沈聰抬手摸了摸後腰,應了聲。
今天去皇家私廚吃飯,皇家,寧西成最赫赫有名的私廚館。
每天限人數招待客人,上百年家傳的廚藝,聽說往上幾代數,都是在皇宮裏麵掌勺的。
因此才有皇家私廚這個名字,有點俗氣,但卻十分貼切,就算有錢排隊都不一定能排到的地方。
傅靳南能請他們到這裏來吃飯,沈聰簡直是求之不得。
對於這地方他景仰許久,無奈人窮誌短踏不進來。
沈阮麵色如常地下車,同傅靳南一起在侍者的引領下一起進去,她對這些店什麼的都不太熟悉。
皇家的裝修處處透著寧靜的古韻,厚厚的地毯,雕花的屏風,牆上的畫扇,以及牆邊的青瓷瓶。
腳落在地上都是安靜無聲的,走過的走廊,各個包廂的門都是緊閉著,門邊的豎匾標著蘭亭軒,雅菊軒……
他們在牡丹亭的包廂門口停了下來,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敲了敲包廂的門,停了片刻之後方才擰開門把請他們進去。
原來今天不止他們三個人過來吃飯,包廂裏麵早有人在等候著。
隻見許久未見的杜時,季修然,以及下午剛過來的秦懷吾都在。
同時還有兩個沈阮麵生的人,她不認識。
踏進來的一時間沈阮竟有些開始緊張起來了,傅靳南仿佛知道她的心事般,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握住了她垂放在身邊的手。
無聲地輕握了握,表達自己的心意。
落在後麵的沈聰將這‘偷偷摸摸’的一幕盡收眼底,暗暗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傅靳南這個混蛋東西居然敢在他麵前占他姐的便宜!牽什麼牽!得把你手給砍斷了!
裏麵打牌的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杜時笑著甩了張牌出去,一邊道了,“等了你們好久了。”
傅靳南牽著沈阮走到了他們牌桌邊上,站在季修然旁邊看著他們打牌,“快完了嗎?”
“快了。”季修然道,“還有一輪過去就完了。”
“行行行,我認輸,人都到齊了就別玩了,上桌吧。”
其他毫無意見地應和,放下了紙牌站起身來,沈阮的暮光落在其中兩個麵生的人身上。
後者二人十分禮貌地對著她喊了聲嫂子,沈阮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應了下來。
杜時眼尖的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後麵不吭聲的沈聰,當即‘啊’了一聲,熱絡過去,打了聲招呼道,“弟弟也來了,好久不見啊。”
他習慣性的抬手便要去慣沈聰的肩膀,手剛抬到一半就被橫空隔過來的長臂給擋住了。
杜時一愣,轉過頭來隻聽傅靳南淡淡地道,“你別亂動他,他身上有傷在。”
杜時同季修然對視了眼,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擠擠眼睛道,“噢,小舅子都跟著一起心疼了啊。”
沈聰繃著臉斜了他眼,又是不屑的一聲哼聲,隻不過還是在心底偷偷哼的。
杜時打量了下沈聰,正想問問是哪裏受傷了,卻被傅靳南不耐煩地催促道,“時間不早了,別都在這裏傻站著。”
阻斷了杜時打探的意思,沈聰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講真他還真不喜歡被別人這樣猶如圍觀動物園猴子似的圍觀著。
不過就是受個傷而已,沒必要在外麵也要向人家展露那些可怖的傷口,再解釋傷口的由來。
而後再被人讚歎上兩句真英雄?好樣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餐桌在裏間,傅靳南讓沈阮先入席,沈聰跟隨其後,而後他才在沈阮的左手邊上坐了下來。
季修然那邊通知了服務員可以上菜了,一桌上的人有一大沒一搭地聊著天。
除開秦懷吾,其他人大多都在好奇傅靳南和沈阮這兩人。
那兩個麵生的人主動向沈阮介紹自己,一個姓韓,一個姓文,兩人是負責海外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