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逃避著不敢承認的事實,被胡齊聲當眾揮了一拳,他忍下來了,因為段新寧。
按耐不住出手揍了胡齊聲,也是因為段新寧。
一頓早飯又是吃得她食之無味,他還不如什麼都不解釋的好。
傅靳南說完之後,多少也是期待著她給點回應,哪怕是個笑臉也好。
但很可惜沈阮麵上還是平平淡淡,什麼反應也沒有。
現在他卻確定不了,沈阮到底是真的還在生氣,還是真無所謂。
兩人間怪異的氣氛從昨晚持續到現在,這本隻是解釋說開就能講清的事情。
傅靳南也不知現在他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個願意說,另一個也願意聽。
沒有吵吵嚷嚷的戲碼,卻反倒將他們之間的某些問題凸顯了出來。
早飯過後,沈阮將藥品拿了出來,囑咐了他一番後,正要出門。
邁開了步子卻被他拉住了手不讓走,他那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語氣幽幽道,“我都這麼可憐了,不幫我擦完藥再走嗎?”
沈阮亮起手機示意他看屏幕,傅靳南瞧了瞧,沒看出個什麼來。
隻聽得她義正言辭地拒絕道道,“不行,我跟人約了九點半,再不走就遲到了。”
傅靳南一啞,隨即眉心微擰,試探道,“跟誰約好了?不是去上班嗎?”
她隻道,“去醫院。”
並未跟講是跟誰約了,傅靳南指尖微微收緊了片刻,隨即又鬆了手。
他隻囑咐道,“路上開慢點。”
沈阮今天特地來還手機的,想了想提了個果籃和鮮花過來。
快到醫院的時候,沈阮給徐伯撥了個電話打招呼。
此時床上的那位大少爺剛醒不久,情況有些棘手,徐伯沒同她多講,隻是告訴了她病房換在了十五樓。
沈阮提著果籃和鮮花從電梯裏麵出來,快到門口時,腳步微頓了下,低頭看看自己滿手的東西。
不知這樣是否會太過隆重了些,她主要是過來還手機的……
走近了,正欲抬手敲門時,沈阮發現門並沒有關緊。
並且很尷尬地還聽見了裏頭傳來的對話聲。
“啊……!!!不要理我!!!”
徐伯手足無措地安慰道,“少爺少爺!您別緊張!等毒素退了就好了。”
“我中了什麼毒你說?”
“呃……你隻是過敏……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沈阮聽著裏麵的對話,不知是什麼情況。
猶豫了下,她抬手敲門。
裏頭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哪位?”
“不要進來!”
她輕聲道,“徐伯,是我。”
“噢!來了來了!快請進!”徐伯麵帶笑意快步地往門口走去。
霍霖見他這滿臉喜色的不禁納悶,喊住了他,“徐伯,誰啊?”
他現在這副醜樣,最好別是有人這麼不識相來探望!不然來一個扔一個!
徐伯回過頭來小聲道,“外麵這位就是昨天救你的那位小姐,一會兒你要好好感謝她。”
正欲打算將人扔去的霍霖靜了幾秒,“噢……”
救他的居然是個女人,昨天霍霖是拚了老命才從昏迷中醒過來,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對,掙紮著從房間裏頭奔出來。
恰好讓他給逮到了個路過的,但當時他整個人難受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前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已就快死在這裏了,逮住了人便凶神惡煞地堵著對方。
隻求他快送自己過去醫院,當時是男是女他都沒在意到。
沒想到居然是個女生。
霍霖想了想,掩耳盜鈴地躺了下來,將被子拉上來蓋住自己的半張臉。
因過敏的原因,現下他整個臉十分難以入目。
小紅疙瘩大大小小地遍布了整張俊臉,他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一張臉長得好看。
霍霖拉高了被子,謹慎地等著人進來,隻露出一雙霧沉沉的眼睛盯著門口。
先出現在視線裏麵的,是一捧鮮豔的花,和一大籃水果籃。
他視線往下一落,看到她一雙白皙纖細的小腿,以及飄逸的裙擺。
再往上,滿懷的東西,一雙纖細的臂環著它們。
主人有頭烏黑靚麗的秀發,眼窩微深,絨絨的睫毛一掀,清淩淩的眸子看過來,五官嘴邊帶著三分笑意,卻是同徐伯說著話。
霍霖呼吸一頓,愣愣地眨巴眨巴著眼看人,目不轉睛的。
徐伯回過身剛想跟恩人介紹一下他這位少爺,回過頭卻見他家少爺,如見不得人的小姑娘般躲在被子底下。
都是個二十幾歲的大人了,這樣好麼?
徐伯幾乎有些不忍直視地想掩麵,靜默了片刻,總不能將少爺當做空氣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