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麼想,但他麵上還是得客客氣氣的。
“吳總今天的事多謝了。”
“不謝不謝,客氣了。”
吳應華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現在這已經沒事,就不麻煩您操心了啊!”
吳應華麵上一僵,尷尬地嗬嗬笑了兩聲。
胡齊聲卻是不掩麵上的不耐煩,瞟了眼邊上傅靳南,微微挑起唇角,“我女朋友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就不勞煩外人插手了。”
傅靳南麵色不變,見吳應華麵上好尷尬,於是便淡淡地同他低語了幾句。
吳應華抬首看了他眼,點點頭,傅靳南便未再多置一詞,轉身便離開了。
任胡齊聲怎麼也想不到,段新寧有這麼大膽,就趁著他進病房的一會兒功夫。
拉著傅靳南到小陽台好好地敘舊了番,不,或者說是故意過去,同傅靳南賣弄了下自己可憐的境況。
段新寧這回倒未有使用多高深的手段,在沈阮看到他們二人靠在一起時。
當時她是在同傅靳南述說,自己離開寧西城後這段時間的遭遇。
她並不是與傅靳南在講自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而是同他講,她在外省外城的這段時間中,是怎樣的被人苦苦為難。
因為這為難,才致使得她無奈地投入了胡齊聲的懷抱,尋求安全和支柱。
如果她一味地同傅靳南訴說,她如今有多後悔離開他,現在還有多麼的愛他。
如此去說,隻會得到傅靳南不屑與冷眼而視。
於是段新寧當時影射著,自己舉步艱維的情況,是與傅家有關係。
最後她甚至將向傅靳南求饒,將自己的態度擺上來,隻求傅靳南高抬貴手放過她。
如此說話,便讓傅靳南認為了,自己是覺得那些來為難她,攪亂她生活的人,是他傅靳南派出去的。
段新寧明白這個男人的紳士禮貌點在哪,即使兩人最後走到這地步。
傅靳南也不是那種,故意為難女人出氣的男人。
這點段新寧相信他,所在在說完之後,她也隱隱地期待的傅靳南的回應。
果不其然,他低首過來同她說話,低低的聲音,低沉而磁性。
段新寧趁機靠了過去,這才有了沈阮過來時看到的那幕。
現在走廊拐彎處的段新寧,目送他頎長的身影離開,一半的臉落在黑暗中。
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略略勾起了唇角,詭異地笑了起來。
其實在沈阮輾轉反側的這三天中,傅靳南並不是沒出現過,他其實一直都在的。
那天在醫院裏麵,同沈阮不歡而散後,傅靳南當天很晚才回到家。
生怕看到沈阮依然在生氣,或者嫌棄自己的樣子,家中靜悄悄的。
傅靳南到了晚上三點多鍾才到家,習慣了回到家客廳常有一盞小夜燈等待著他,可當他今天回到家中時,迎接他的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傅靳南特意挑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才回來,見客廳裏麵一片黑暗。
他心頭咯噔了下,隻以為沈阮是在臥室裏麵睡覺。
於是放輕了腳步進到臥室,他如做賊般進門,無聲無息地向床邊靠過去。
臥室中也是一片黑暗,傅靳南不想自已大半夜突然出現在她床前,回頭沈阮要是忽然醒過來,見到他直直地站在床邊定會嚇懵點掉。
於是當晚傅靳南在快靠近床邊時,猶豫了下又選擇默默地轉身離開。
快走到門口時,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如若沈阮在睡覺的話,有怎麼會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還是察覺到他回來,已經醒了過來?
猶豫了下,他試著輕喚了聲,“阮阮?”
沒回應。
傅靳南試著又喚了聲,依然沒人回應他,沉默了片刻。
他道,“我開燈了下。”
話落後,下一瞬明亮的光線瞬間盈滿了整間房間。
傅靳南目光落到床上,眸光殊地一緊,轉身便出去。
床鋪上麵整整齊齊的,分明還是他們早上起來時的模樣。
沈阮不在臥室中。
傅靳南慌起來,一間間房間挨個地找過去,像是丟失了寶貝般,又慌又急。
將不多的幾個房間全都找遍了,連不可能的廁所都去打開看。
沈阮沒回來,她從離開醫院後就沒回來過?
傅靳南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地過去將衣櫃打開,見裏麵沈阮的衣服都好好的放在裏麵。
梳妝台上的東西也都在,她並沒‘離家出走。’
可隨之而來的卻不是鬆了口氣,傅靳南心中更加地慌張了起來。
這個時間段,沈阮不在家,她會去哪?
他拿出手機想給沈阮撥過去電話,但手機拿出來了,才發現早已沒電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