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南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現在倒是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冤枉段新寧,這件事完全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沈聰覺得奇怪,見傅靳南沉默著,問:“姐夫,怎麼突然問我這件事啊?”
“你買這條項鏈,跟段新寧說過是送給阮阮的?”傅靳南還是不想要決定得太武斷。
沈聰一臉嫌棄,對段新寧的厭惡沒有任何的隱瞞,“怎麼可能,全程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說到這,沈聰看了眼腕表,說這麼幾句話居然就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姐夫,沒什麼事了吧?我還約了人看電影,趕時間。”
傅靳南點點頭,卻在沈聰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又把他叫住了,“買項鏈你找誰一起去的?”
“朋友啊。”沈聰抓了抓頭發,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害羞。
“女朋友?”
沈聰搖搖頭,說,“還不是,我現在正在追求當中。不行了,姐夫,我時間快來不及了,不跟你說了。”
黃婷婷不停地看著時間,心跳加速,她知道,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就是做賊心虛。
傅靳南這麼聰明,他一定會想通的,到時候自己……
“嘿,我好了,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們走吧。”沈聰從身後拍了一下黃婷婷的肩膀,主意到她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連忙道歉,“我剛剛嚇到你了嗎?”
黃婷婷拍了下胸口,搖搖頭,“沒,傅總剛剛叫你上去,跟你說工作上的事情嗎?”
“不是,就是問我去買項鏈的的一些事情。”沈聰對於黃婷婷可謂是沒有任何的隱瞞,他本就是直腸子的一個人,向來肚子裏藏不住任何的話。
黃婷婷怔怔地點了點頭,“那條項鏈,有什麼問題嗎?”
“應該沒有吧,我也不清楚。”
黃婷婷不好再繼續追問,抿了抿唇,心裏的不安,卻是愈來愈強烈了。
今年的秋天似乎來得格外地早,街道兩旁的桂花樹競相開放,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的桂花香。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阮的鼻尖充盈著花香,唇角漸漸上揚,心情甚好。
早上剛剛結束值班,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終於收到了一條周師兄的短信,說他已經找到了鷹君瑤,兩人也都已經解釋清楚了。
沈阮知道,周師兄會發這樣一條短信給自己,也正說明,他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
想到這,心中的內疚感也少了些許。
“阮阮,你回來了。”
傅靳南看到沈阮從小區門口走進來,連忙下車迎上前。
沈阮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繞過他,卻被傅靳南拉住了胳膊。
她冷聲道,“放手。”
傅靳南反倒加重了手的力度,“阮阮,你聽我解釋,上次的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這個解釋,在他了解了整件事情經過之後,就想要來跟沈阮說清楚了。
看他怕,怕沈阮會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今天過來之前,他還給自己喝了一點酒用來壯膽子。
如果是之前的傅靳南,絕對料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害怕的一天。
沈阮微微抬眸,麵無表情地說,“沒必要解釋了,隻是拜托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我不想要再被無端端地扯進你和段新寧之間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
傅靳南眸中掠過一絲刺痛的神色,“阮阮,你知道我……”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被一聲響亮的“阮阮”打斷了。
傅靳南抬眸往社區門口一看,忽地一滯,下一秒,沈阮已經掙脫開他的手,快步走到了剛剛才來的霍林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微微一笑,“霍林,帶我去一個地方吧?”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傅靳南想要追上去,可雙腳卻被釘在了原地。
他雙手扶額,一臉痛苦。
……
車輛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霍林看了眼身邊的微微閉著眼睛的女人,低聲問:“去哪兒?”
“隨便吧。”
沈阮自己也不知道想去哪裏,她會這麼說,隻不過是為了擺脫掉傅靳南。
其實,看到傅靳南出現的那一刻,她知道,之前的那件事情很可能是段新寧做的手腳。
隻是,那又如何?
她與傅靳南之間的的確確是離婚了,或許正好也可以借著這件事情,徹底讓兩人之間那絲微妙的關係徹底斷掉。
想到這,沈阮睜開眼眸,重新恢複了理智的她指了指邊上的方向指示牌,“去江心公園吧?我看新聞,那邊整修了一番,正好可以過去看一下。”
江心公園落成已經有三十多年了,經曆了風吹日曬,很多建築都已經喪失了原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