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
沈阮微蹙了下眉頭,正想問清楚剛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卻聽到許誠誠冷漠著聲音,麵無表情地說:“沈醫生,我這邊很忙,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臉上寫滿了不歡迎三個字。
沈阮點點頭,沒再多說,轉身從配藥室裏出來,正準備回辦公室,被正準備下班的護士長拉住了胳膊。
她打了個哈欠,湊過腦袋,神秘兮兮地問:“沈醫生,你剛剛進去看誠誠,她是不是不開心啊?”
“恩。”
平日裏,沈阮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不過現在關於許誠誠,實在是讓她覺得奇怪,所以問了一句,“護士長,你知道她怎麼了嗎?”
護士長扭頭往配藥室裏看了一眼,然後拉著沈阮往她自己的辦公室裏走,還不忘把門關上,這才低聲說,“沈醫生,現在醫院裏都在說許誠誠的事情。你昨天下班早,平時也不跟同事們聊天,所以不知道。”
沈阮微側頭,認真地看了一眼護士長,實在是想不出醫院裏關於許誠誠的事情會是什麼,最後還是忍不住疑惑地問道:“醫院裏都在說什麼事?”
護士長睜圓了眼睛,表情誇張地道:“沈醫生,許誠誠和你平時關係最好了,你都不知道?現在大家可都在說,許誠誠勾搭上了一個富二代,家裏很有錢,人長得也好看。所以她爸爸也能跟著去MK集團上班,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沈阮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按照許誠誠剛剛的反應,不會是已經誤會,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傳出去的吧?
沈阮神情微動,斂去眸中的異色,淡然道,“沒有的事,誠誠的爸爸能進MK集團上班,是全憑他自己的本事。”
護士長一愣,抽了抽嘴角,尷尬一笑,“沈醫生,你既然這麼說,就是不相信醫院裏的這些八卦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看著她重重關門的背影,沈阮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看來她得在下班的時候去找許誠誠好好解釋一下了。
卻沒想到,在她去找許誠誠之前,她反倒提前來找自己了。
當時,沈阮剛從食堂吃完午餐回辦公室,剛走進門,就看到她已經站在辦公室裏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色。
沈阮把手中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問,“誠誠,午飯吃了嗎?”
“沈阮。”
許誠誠突然低低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抬起頭時,一雙眼睛已經哭得通紅,她緊咬著下唇,眼眸中滿是憤恨,“你為什麼要把我和季修然的事情告訴別人?你為什麼要說我爸去MK集團是靠的季修然?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一個狐狸精!”
她一字一句的質問,猶如一把把冰錘,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頭。
沈阮直直地看著她,聲音雖淡,卻堅定地回答,“我沒有。”
許誠誠抬手一抹眼角,勾唇一笑,滿是嘲諷,“你沒有?那她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隻跟你一個人說過,其他人我半個字都沒有說。你說你沒有,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從眼眶溢出。
沈阮想要往前走進幾步,卻被她突然一聲厲喝,“你別過來!”
許誠誠轉而指著沈阮,怒吼道,“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姐姐,相信你,所以把什麼心裏話都跟你說,可沒想,到頭來你居然是出賣我最深的那個人!我真是信錯你了!”
一句句的質問接踵而至,壓根不給沈阮開口解釋的機會。
她張了張嘴,最後隻是無力地說,“許誠誠,我現在說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肯定不會相信。但以後你就知道了。”
至於其餘解釋的話,此刻說出來,在許誠誠聽來隻是自己在為自己開脫,反倒會起反作用,所以沈阮不願多說,她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口,淡淡地說:“你自己想一下吧,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對我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她何嚐不傷心,一個自己真心對待,將她視作妹妹的人,現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是連一句解釋也不願意聽自己說,就直接給自己戴上了這麼重一頂的罪名帽子。
沈阮笑得有些苦澀與悲哀。
此時,辦公室裏,許誠誠看著打開又重新關上的辦公室門,情緒崩潰的她,終於蹲下來嚎啕大哭了起來。
其實,昨天她在醫院裏聽到這個消息之前,就已經從繼母鄭慧的嘴裏,以另外一種方式得知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