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輕笑一聲,任由他這般威脅著,也出聲道:“老夫也奉勸公子一句,若是再上前一步,殺了老夫,姑娘的病,怕是無人可醫了。”
聞言,封玄亦將手中的劍慢慢放下了。
青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卻自稱著老夫,著實令人費解。
而讓他停手的,是青衣人接下來的動作。
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白瓷瓶,從瓶中取出一顆藥丸,放進了鳳清瑤嘴中,又回過身來轉交給封玄亦一個青色的瓷瓶,低聲道:“將這個抹在她的傷口上,好好包紮,過不了三日,便可痊愈了。”
接過他手裏的瓷瓶,封玄亦垂眸看向床榻上的鳳清瑤,吃了那顆藥丸,她漲紅的臉色漸漸退了下去,倒是讓他鬆了口氣。
“前輩是何人?”封玄亦不是傻子,眼前的青衣人功夫上乘,輕功亦在自己之上,雖說是無意間遇上的,可他一路風塵仆仆的模樣,當真是在說謊。
聞言,青衣人苦笑一聲,雙手背後,眺望著遠處的青山,才緩緩開口道:“不過是一個欠了太多債的山野粗人罷了。”
“醫仙蕭漓沐。”封玄亦沉聲說著,見眼前人並沒什麼反應,倒像是默認了一般。
“多謝醫仙出手相救。”世間能有此醫術和功夫的,還是這般年輕的麵貌,除了醫仙,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蕭漓沐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讚許,隨後又搖了搖頭,“哪裏是什麼醫仙,隻不過是一個山野郎中罷了。你很不錯,我很欣賞你。”
說完這話後,蕭漓沐便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客棧的房間裏。
若不是他手中還留著那個青色的瓷瓶,他當真要懷疑方才那一幕,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
隻是蕭漓沐隱世多年,饒是皇室貴胄想要見上他一麵,都尋不到蹤跡,偏偏是他們,便這麼容易的同他遇上了。
封玄亦可一點也不相信,這個風塵仆仆趕來的人,隻是同他們偶然遇上的。
握著手中的青瓷瓶,封玄亦眸色微沉,想著鳳清瑤傷比較要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榻前,探上她的額頭,醫仙不愧是醫仙,隻一顆藥丸,便讓她的體溫恢複了正常。
扶起她的身子,封玄亦將她的上衣褪去,便露出了那駭人的傷口,輕輕將藥塗抹在傷口上,又用紗布纏繞著,忙完了這些,他才不經意瞥到她玲瓏的身段。
輕咳一聲,封玄亦忙將頭扭過去,麵色微紅,給她蓋好了被子,便出了房間。
門外刮著涼風,吹拂著臉上的燥熱,才讓他微微平靜下來。
又昏睡了一日,鳳清瑤終是清醒了過來,抬眼打量著睡在身邊的封玄亦,她莫名覺得安心。
隻是轉念一想,她昏倒之前,似乎還在焦南。
難道是封玄亦發現了她,將她帶到了這裏?鳳清瑤皺眉想著,如今唯一能說通的,似乎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鳳清瑤的動作似是有些大了,向來淺眠的封玄亦微微睜開了眼,看見鳳清瑤醒了,忙從床上彈了起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冰冰涼的,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