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化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心寒，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秦冉冉，鳳清瑤眼底滿是詫異和失望，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天真可愛的秦冉冉，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秦冉冉，我言盡於此，你信與不信，不是由我決定的，日後想找我報仇，盡管來，但這個前提，是你有能力好好活下去，鳳嬈煙不是什麼好人，我言盡於此。”
兩手緊緊攥拳，手指頭咯咯作響，鳳清瑤沉聲說著這話，終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看起來沒有太多傷神，可身旁跟著的敬嬤嬤，已經察覺到了她輕微的顫抖。
“郡主，不過是看清了她的真麵目而已，真正的朋友，不是一昧的接受朋友的饋贈，而是要付出同等的心思，秦冉冉非但不感激您，甚至還冤枉您，這樣是非不分的人，值不得為他們傷神。”
敬嬤嬤攙扶著鳳清瑤的玉手，深秋風蕭瑟，細雨裏也透著寒氣，可有敬嬤嬤陪在身邊，鳳清瑤隻覺得一陣溫暖。
朝她點了點頭，鳳清瑤聲音輕微道：“嬤嬤，這些我都懂的，秦夫人臨終前，曾囑托我照顧她，她畢竟還年輕，出去曆練也好。”
這麼說著，鳳清瑤微沉著眸子，她擔心秦冉冉，並不代表她會默許秦冉冉一係列出格的事，更不代表她不會生氣，被人這麼冤枉。
鳳清瑤骨子裏是個驕傲的人，若是秦冉冉在這麼作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原諒她。
“現在不是想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嬤嬤，我們進宮吧。”想起今天的重頭戲，鳳清瑤重振精神，在敬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聽到進宮兩個字，敬嬤嬤腳步一停，眼睛裏微微閃過一道悲傷，那是她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也是皇後的喪命之地。
今天朝臣休沐，皇帝也在養心殿休息，鳳清瑤是在晌午時到的皇宮，皇帝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可聽說是鳳清瑤來了，還是強撐著身子傳喚她。
“臣女奚丹，拜見陛下。”走近養心殿，鼻間滿是龍涎香的味道，鳳清瑤跪拜在大殿中央，抬眼打量著座上的君王。
垂垂老矣，老態龍鍾，若不是那雙有神的眸子，鳳清瑤當真以為，皇帝就這麼去了，“你身子還沒好，別在乎那些虛禮了，坐下吧。”
語氣十分溫和，沒有了一點兒的君王架子，隻是說了兩句話，皇帝便止不住咳了兩聲，那帕子擦拭，明黃的帕子上落了一抹猩紅。
可皇帝已經見怪不怪了，隨意將帕子收起來，又看向了已經坐在下方的鳳清瑤。
見皇帝這幅模樣，鳳清瑤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畢竟是封玄亦的父親，卻因為種種原因，可能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那所謂的真相了。
想到這裏，鳳清瑤心下一軟，隻覺得有些同情，皇帝病的極其嚴重，記得上一世，這個時候，他已經駕崩了，看來師子瀛送來的藥材很是有效果，一直吊著一口氣。
“你此番能從斷千崖下回來，已經是萬幸了，朕又要派你去奚丹郡，實在是於心不忍。”兩個人久久不言，終是皇帝歎了口氣，心疼的看著座下的鳳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