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散著股子潮濕的臭味,獨孤珊捏著鼻子,裙擺粘在了地上,當真不想再走進去了,可是一想到封豔寧在這裏受苦,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裏麵去了。
“來人,本宮可是皇後,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等本宮出去以後,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還沒走到最裏麵,獨孤珊便聽到拐彎處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喊聲,而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封豔寧。
踱著步子快走幾步,獨孤珊終是找到了封豔寧,她身上依舊穿著皇後正服,金黃的鳳凰繡在了赤紅的衣裳上,隻是這地牢太過陰暗潮濕,這才關了不到兩個時辰,赤紅的朝服便褶皺的不行了,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可謂是證實了那句,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母後這是犯了什麼事,怎麼會在這裏啊?”獨孤珊一臉驚訝,就像是她不是專門來笑話她似的,一臉擔憂的過問著。
忽然聽到了她的聲音,封豔寧眸色一沉,猛的抬頭和她對視,整個人都顫了顫,“貓哭耗子假慈悲,獨孤珊,你什麼心思,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冷哼一聲,封豔寧自然知道獨孤珊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她一來,封豔寧下意識的往裏麵靠了靠,生怕她對自己不利。
見封豔寧戳穿了自己,獨孤珊索性不裝了,譏諷一笑,“封豔寧啊封豔寧,你想害死奚丹郡主,怎麼樣都行,可你偏偏要燒了宗堂,父皇寵愛你又如何,封玄亦和大臣們的壓迫之下,他也隻能妥協,你這次,怕是要挫骨揚灰了。”
聲音裏都帶著笑意,封豔寧不屑的瞪了她一眼,作威作福了差不多一年,也是她該還賬的時候了。
聽了這話,封豔寧心裏一顫,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封玄亦會出現在這裏,若是沒有他,自己的計謀一定能成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淪為了階下囚。
雖然自己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可封豔寧依舊挺直了腰板,朝外頭的獨孤珊看過去,忽然大笑了起來。
那笑來的太過突然,獨孤珊聽在耳朵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這個瘋子,瞎笑什麼!”
“我在笑什麼,我自然是在笑你啊,這次封尚國和匈奴和談,你當真以為你自己會相安無事嗎?和親聯姻,可是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常用的伎倆,封尚國勢大,就算是和親,也會選擇你這位嫡親的公主的。”
封豔寧停下了笑,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忽然變得凶狠起來,一隻手指著她,大聲道:“獨孤珊,我的現在,就是你的將來,不過你應該比我慘些,我那位伯父,估計沒幾天活頭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公主,花一樣的年紀,就要到尼姑庵裏做姑子,可真是可惜極了…”
“你住口,父皇那麼疼愛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聽了封豔寧的話,獨孤珊整個人抓狂起來,她雖然嘴裏這麼說著,心裏卻格外的沒譜,畢竟在利益麵前,皇家哪裏有什麼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