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暗處的一抹黑影,終究被夏竹發現了。浩宇探出半個身子來,看著床榻上閉目凝神的夏竹,眼裏閃過一抹悲傷。
夏竹的臉色很是蒼白,受了那麼重的傷,若不是有扶柳,她怕是救不回來了。
“一直躲著算什麼,出來吧。”床榻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朝著暗處說著。
浩宇聽了這話,才從裏麵慢慢走出來,抬眼看向夏竹,神色有些凝重,“夏竹,你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聞言,夏竹冷笑一聲,“我做什麼事,同浩宇公子有關係嗎,我跟隨主子的意願來到這裏,同你沒有半分關係。”
這話聽在浩宇耳朵裏,實在是心疼,眼前的姑娘,同自己疏離了不少,“夏竹,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受傷了,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該同她說些什麼,浩宇眸色一沉,又消失在了一片夜色裏。見他離開了,夏竹苦笑一聲,眼底流下一抹清淚。
她還是無法釋懷,那個夜裏浩宇說過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過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小姐的下落,封玄亦雖然向她保證,一定會安全將小姐帶回來,可那是寧國啊,而且帶走小姐的,還是齊凜煒。
翌日一早,寧國皇封內,議政殿上一片烏煙瘴氣,為首的兩位,分別是齊凜煒和吳宰相。吳宰相年過半百,可站在殿堂之上,仍舊是活力滿滿。
正位之上的青皇雪娿,身披金黃龍袍,可氣勢卻差了齊凜煒一大截。
兩位“肱骨之臣”在殿上吵的不可開交,高位之上的皇帝,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陛下,除夕封宴,別的臣可以不管,可是獻舞一事,臣主張戰舞。”齊凜煒站在百官之首,語氣裏夾雜著一絲威脅。
“臣反對!”沒等雪娿開口,吳宰相也從隊伍裏跨了出來,大聲反對著齊凜煒的提議,“陛下,曆年除夕之舞,都是封廷舞,寓意萬年祥和,除夕之夜舞刀弄槍,豈不是觸了上天的眉頭!”
兩位大臣意見相左,其他的臣子們默不作聲,誰都知道齊將軍同吳宰相向來不合,隻要是吳宰相負責的事,齊將軍都會插上一腳。
就說這次的除夕封宴吧,皇帝交給了吳宰相一手辦理,以往這些事都是有禮部做的,隻是今年,吳宰相主動請纓。
齊凜煒怎麼能讓他痛快了,當即便提出了戰舞一事。除夕封宴,意在祥和,齊凜煒提出戰舞,的確有些過火了。
可誰讓他是寧國的將軍,手握重兵呢,就連高座之上的皇帝都沒開口,他們這些臣子,又瞎跟著湊什麼熱鬧呢。
“宰相言之有理,齊將軍啊,這戰舞一事,的確有些不妥。”高座之上的雪娿眉頭微皺,除夕封宴上,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齊凜煒眸色微沉,斂去了眼中的寒光,朝著雪娿看去,“陛下有所不知,除夕之日,以劍起舞,是邊關將士們常有的事,臣鎮守邊關五年,每年除夕之夜,都是以戰舞度過的,難道京城裏,不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