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鳳清瑤向來淺眠,這段時間又因有事在身,故而相較於平日裏要睡得更少一些。
她聽著窗外的鳥鳴,心裏不自覺又想起封玄亦的事情,過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又因為那家夥走神了,不免輕蹙雙眉。
那個家夥,連最基本的與人溝通的信任都做不到,自己憑什麼相信他?
再胡思亂想也無濟於事,鳳清瑤索性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來到宰相府後院的空地上練舞。
吳秉之一早揉著眼睛起來轉悠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
後院那棵開得最茂盛的桃花樹下,一個輕盈的女子正在曼妙翩躚。
天上的雲、地上的青草,在那一刻仿佛都黯淡失色,他的眼中隻剩下她舞動劍時留下的輕塵,和那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世間怎會有如此好看的女子,而這個女子,此時此刻就在自己身前,吳秉之的一顆心都飄搖而去,他恨不得即刻飛奔過去,給她下一道婚書,隻是他知道她必定會拒絕。
那又如何,隻要自己仗著男子身形的優勢,把她強要了,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物事也就交代在了自己的手裏,還愁她不跟著自己嗎?
思及此,吳秉之心裏麵的算盤也打得咣咣響,他悄無聲息地走近了她,自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殊不知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鳳清瑤就早已經將他的行為收歸眼底,他的模樣在她這裏便就仿佛如小醜一般。
“何事?”
清清淡淡的語氣從她口中出來,吳秉之壓抑著自己迷醉在這聲音中的情緒,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下不才,姑娘的舞姿讓在下過目不忘,敢問姑娘午後是否有時間,願意為在下表演一曲《霓裳羽衣舞》?”
鳳清瑤心裏麵一陣厭惡,並未用正眼瞧他一下,偏偏就是這斜乜在吳秉之心裏也成了媚眼,他尚且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自我陶醉著,“那就這麼說定了,在下今日便在閣中等著姑娘過來。”
說罷,他笑了幾聲,自以為形象風流倜儻,殊不知這副模樣在旁人眼裏看來隻覺得可笑。
“公子留步,”鳳清瑤忽然停下了舞步,“敢問公子近日無事,天天在這宰相府裏瞎轉悠?”
語氣裏帶了幾分調侃的意味了,聽得吳秉之一愣,心下多少被激起了一點怒火,“若不是你,宰相府事情可還少過?”
言語裏竟是帶了幾分她不識相的怪罪,聽得鳳清瑤又是一陣厭惡,這作風還真是讓人有夠惡心的。
然而他既然邀請自己,想必這裏麵有些不正經的事情,鳳清瑤心生一計,想著在這段時間裏,自己稍微做些手腳,也免了不痛快。
午後她應邀赴約,吳秉之見了她,那叫一個心癢難耐,他連藥都準備好了,就等她過來服下的時候,那會兒還不是任由自己處置?
“讓吳公子見笑了,小女子這會兒技藝不才。還請公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