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說完，卻沒有掛掉電話，對麵同樣沒有掛斷電話，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又誰都不會覺得尷尬或是不適等情緒。
好像這般的事情兩人已經經曆過了很多次，多到誰都不會覺得怎麼樣。
“他又走了。”葉如斯走到一半的時候，穆天勳突然沉聲開口道。
“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他接著說道，語氣中像是帶上了一絲委屈。
“我們會找到他。”葉如斯堅定道。
說完，抬眼穆天勳正站在路中間，隔著兩米的距離，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透過手機光線她隱約發現他的眼中好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葉如斯心中一驚，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衝了過去，抱住了格外脆弱的穆天勳。
“如斯，你說為什麼他要這樣。我們又沒有人要怪罪他。”
“你說，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穆天勳聲音哽咽道。
……
一個小時前，穆天勳跑到老宅後，正好阿福在門口迎接著，沒有多說什麼，問了阿福二少爺的所在地，穆天勳不等停歇，直接往樓上趕去。
一步一步，心跳聲夾雜著腳步聲，有那麼一會，他甚至分不清重的那到底是腳步聲還是心跳聲。
跑到二樓後，看著站在門口笑意盈盈的老穆管家。
對方指了指門內，那一刻，心中是如何的情緒他已經記不清了。
忐忑、不安、緊張抑或是開心、放鬆。
他早已記不清楚了。
反正推開門時，門內什麼人都沒有，隻有整齊的床鋪，擺的一排排一列列的畫板，還有的便是大開的窗戶。
他一路邁進屋內，一路直行到了窗口，窗戶上掛著一條結實的長繩，穆天勳伸手一下下把長繩拉上來，最後上來的蝴蝶結終於喚醒了他內心沉睡過久的記憶。
他記著這條繩子大概是他高中的時候買來的繩子，那段時間，情緒過分糟糕，穆天勳甚至覺得自己要得抑鬱症了。
他當時是想要拿這條繩子來完結他十八歲的年輕生命。
可是後麵沒有成功。
因為穆宇琛發現了，他在他的櫃子裏發現了，聰慧的他聯係住他近端時間的不對勁，很快推斷出事情的可能經過。
那天晚上兄弟兩人聊了很久，他也解開了心中的執著。
不再囿於情緒，不再自我禁錮。
來找葉如斯之前，他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感覺很長的夢，盡管睡眠時間就短短十幾分鍾。
說夢倒也算不上夢，是真實發生過的片段對於他人生的影響，那種影響現在還在。
所以他會做夢夢見。
夢裏麵正好是失去親愛的爺爺的時刻，從小和爺爺生活的穆天勳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從那一刻起，他尤為惶恐再失去家人。
生死這種失去從來不是簡單的不再見麵了，而是這輩子都再也看不到對方，知曉他不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不再呼吸著同一片空氣。
想念，隻能通過相片和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