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侍應生揮手說買單,等他走過來,我飛快掏出幾百塊問他夠不夠,他說夠了,算都沒算,因為肯定有多,我不管了,拉著梁佳就跑,往我的車跑。我想,這樣梁佳不會拒絕我,我擔心的是她會誤會我的意思,因為我今天說的一些話很曖昧。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梁佳對過去的話題比較敢興趣,如果不是我不停說一些過去的事情,她早就撇下我走了!
哎,我都感覺自己有點卑鄙了,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辦我覺得很高尚的事情,不知道最後會引致什麼後果。
“對不起!”到了我車裏,我放開了梁佳的手。
梁佳笑了笑,沒說話,那個笑容不再是職業性的笑容,真切了許多。
附近有電影院,不過由於我要拖時間,我並沒有選擇附近的電影院,我選擇比較遠的。當然,我有充分的理由,因為我選擇那個電影院……是當初我們想去那一個。
我排隊買票,梁佳去買零食,她比我快,我前麵還有三個人,梁佳已經買完零食回來,站在隔壁一條通道等我。她……的神情大為不同了,比去買零食之前,現在的她,那個笑容,我仿佛又看見了過去很純真、很善良以及快樂的那個她。
順利進入電影院,我鬆了口氣。
這個電影幾乎兩個小時,電影看完,梁正華應該已經搞定。我希望梁佳不要怪我,因為我的目的和梁正華一樣,都是想保護她。
電影播的是文藝片,可能你要鄙視我買這一場的票,我也不想的,無奈隻有三個選擇,一個是恐怖片,另一個是動畫片。電影院空調開的有點猛,坐了半小時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冰涼冰涼的,傍邊的梁佳更甚,抱住自己兩條手臂,瑟瑟發抖。
我在考慮要不要離開,如果離開……好像時間有點早,不離開……我又沒有外套脫下來給梁佳披一下,鬱悶。我還沒考慮清楚,梁佳忽然靠了過來,靠著我,然後幹脆抱住我一條臂膀,我嗅到她秀發傳來一陣洗發水的餘香,還有她身上的體香。
文藝片真的很無聊,看的莫名其妙、稀裏糊塗,感覺就是花錢買受罪。還好,這糟糕的兩個小時時間終於過去了,梁正華的事情估計也辦成了,我的任務順利完成,功成身退。
離開電影院的時候,梁佳沒有放開我的臂膀,到了我車裏才放開,放開的時候她說了一句:快樂從來都是簡單的,是我們把它複雜化了!
我沒說話,不太確定梁佳話裏的意思,她是想告訴我她很快樂,還是想告訴我希望這種快樂延續下去?又或者她後悔過去?怎麼樣都好,我不方便說話。
送梁佳回去西餐廳取車的時候,我情不自禁把速度放慢。我知道時間已經過去,梁正華已經成功,我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按理說我應該盡快把車開回去,然後與梁佳分別,我沒有這麼做,很奇怪,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剛剛……在西餐廳的時候,我故意說起過去的事情,因為梁佳對過去的事情感興趣,而我想占住她的時間。現在,不需要了,我腦海裏還在反複播放過去的那些很快樂的片段。
我必須承認,在……與樊辣椒扯上關係之前,我的日子都過得十分愉快。可是之後變了,而且一直在變化,反反複複,變的……我難以承受,我的生活麻煩不斷,越來越複雜,各種爭鬥圍繞在身邊,我深深的陷了進去,失去的居然是最簡單的快樂。
我想,我明白剛剛梁佳說那句話所指的真正意思了……
西餐廳到了,我停了車,梁佳卻沒有立刻下車,她看著我,睜大她的眼睛看著我。或許是錯覺,又或許是真實的,我在梁佳眼中再次看見一束清澈的目光,其中不夾雜一絲一毫的爭鬥、心機。我很難過,因為整個過程……或許不能說整個過程,中間的時候我也產生了感觸,但是我約梁佳的目的,並非梁佳所想的那麼單純。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梁佳說,“如果沒有,我下車了!”
我想了很久,然後慢慢的搖了搖頭。
“那,再見!”梁佳開門下車。
“佳佳!”在梁佳下了車,準備幫我關上車門的時候,我叫住了她。
“嗯!”梁佳彎下腰,看著我。
“你會恨我嗎?”我在想,梁佳會不會在明天知道真相後、想到我今天的行為的目的而心生怨恨?我們的關係剛剛才好了一些,我不希望她對我有任何怨恨。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梁佳說,我不習慣的說法,我還是喜歡以前,如果放在以前,她會搖頭,然後給我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