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黃小淑說的有道理。
“至於樊總,到了今天,我開始覺得這是命運了,可能樊總真的注定這樣,蔣冰已經救過她一次,再救一次用更大的代價……”說到這裏,黃小淑忽然收住沒往下說。
“說啊!”
“我不知道,不說了,你自己選擇吧!”
其實我何嚐不知道黃小淑要說什麼,想說什麼呢?她肯定想告訴我,如果樊辣椒在樊辣椒知道這些事情,必然會讓我選擇不傷害蔣冰。樊辣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算不是為了這樣的恩情,按樊辣椒的性格她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想別人受苦,她會這麼選擇。
而我,正因為我知道樊辣椒會這麼想,這麼選擇,我才覺得為難。太殘忍了,為什麼非得是蔣冰和樊辣椒承受呢?沒我自己什麼事?如果是我去承受,她們都不需要痛苦,還可以繼續當好朋友。比如我去坐牢,坐一輩子,坐到死我還能看見她們倆個人,或結伴,或單獨來看我,這樣,看見她們好好的我自己在牢裏會感到安慰。
哎,要是中國的法律能頂罪多好?我可以去代替樊辣椒,我會毫不猶豫的去。
“黃小淑,我感覺我要瘋了,我到底要怎麼辦?真要傷害樊辣椒嗎?這樣跟不救她有什麼區別?”
“那你傷害蔣冰。”
“蔣冰,我不能傷害她。”
“那你傷害樊總。”
“為什麼都是傷害?”
“有時候人生大概就是這樣,需要做許多痛苦的、遺憾的、無奈的選擇,無論是什麼它都是你人生的一部份,永遠陪伴你的一部份。或許你嚐試著這樣想,傷害已經是必然的了,你不要再去想不傷害的問題,你就想怎麼把傷害性減到最低,誰比誰的承受能力強,誰比誰更需要你。”
“我怎麼聽著感覺你讓我放棄樊辣椒?她承受能力肯定比蔣冰強。”
“你不要小看蔣冰,她強過樊總都不一定。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說了你不喜歡蔣冰,不愛蔣冰,以後朋友都不要做了,她或許隻有一種感覺,就是遇人不熟,她不會因為曾經為你做過什麼,幫過你多少忙,而覺得你應該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幫你忙她覺得很平常,這是她的性格。所以不一定是傷害!樊總不一樣,如果最後放棄了,樊總會一輩子記住,因為無論你什麼樣的選擇都是為了她,這樣一來可能樊總這輩子就毀了!還有一點,這點聽著會比較卑鄙,蔣冰最後會明白是他哥逼你做的選擇,離開她隻是為了救樊辣椒,她會原諒你。可是,蔣冰這樣內裏剛烈的女人可能這輩子……也不怎麼樣。”
“我怎麼聽著感覺像廢話?”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選擇樊總,蔣冰的傷害性會比較小。”
是這樣嗎?是黃小淑分析的那樣嗎?
往下,我沒再和黃小淑說這個事情了,太煩躁了,我要去洗個澡。
洗完澡出來黃小淑趴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想搬動她,又怕把她弄醒,最後什麼都沒做,到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出來,喝完舒服多,然後我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拍醒,沒睜開眼睛就先嗅到一陣芳香,那是熟識的樊辣椒的氣味。我一把抱住她,睜開眼一看卻不是樊辣椒,而是黃小淑,她洗澡了,用的是樊辣椒的沐浴液,所以我誤會了。這也不能怪我,大清早的,一半的腦細胞沒醒過來。
“對不起!”
“你能不能先放開?”
顧著說對不起,忘了先放開黃小淑。
等我洗漱完換好衣服,黃小淑和我一起出門了,我把她載回曼喬,我自己去蔣亮家。到了半山別墅大門口,我沒有立刻開進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按照昨晚說的,黃小淑說的,我自己想的,好像傷害蔣冰會比較好,因為她會比樊辣椒恢複的快,樊辣椒比她更需要我。隻是這樣一來我告訴蔣亮他爸答案,結果是一個傷害蔣冰的答案,蔣亮他爸會怎麼樣?真的會幫我把樊辣椒救出來?對我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會嗎?值得嗎?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想到了我這一進去整個人生就改變了,所以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