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
“你才惡心呢,這個場麵,她要說什麼話?”
“大概……”我想了想,然後模仿樊辣椒的口吻道,“寧浩,你這麼惡心你家裏人知道麼?基本上就這樣。”
“好可愛哦。”
“是的,開心的時候好開心,難受的時候好難受。她有溫柔的一麵,真的,她能比你更溫柔,但卻極少極少表露出來,偶爾吧。她更多的是一種,逗人。而且因為她太聰明,往往作弄她不到結果最後遭殃的是自己,說些什麼耍她,我覺得我成功了,其實她早就識穿,並在不知不覺中布下天羅地網讓你鑽。”
“真可愛,有個這樣的妹妹真好。可惜,我看見她的每一麵都是冷若冰霜的。”蔣冰歎了口氣,“我有記憶的,唯一她對我笑的幾次,都是在……我們還不知道彼此關係的時候。知道了以後,她沒對我笑過,隻有哭,在醫院的時候。隻有無奈、痛苦、難受,那一束束目光帶著許多沉重的東西。”
“她很少在別人麵前表現出真正的自我,除了我,除了黃小淑。黃小淑比較固定,而我……她有時候會很真實,有時候會很虛幻。不過,無論怎麼樣她都是好的,為我好,為我們好,愛我,也愛你,愛護每一個人。有些時候,她說與不說,仿佛都有正確的道理。”
“我也覺得是,我很羨慕她能夠那麼理智,把事情分那麼清楚。”
“你也能,你已經很不簡單,大愛,大無私。大愛,從許多方麵都能體現出來,首當其衝的是你麵對仇恨的時候,我覺得你處理得非常好,沒傷了和氣。大無私更不用說,我想,你長這麼大肯定沒幹過什麼壞事。”
“你呢?你幹過沒有?”
“我有啊,經常幹。”
“你都幹了些什麼壞事給我說說,我看重不重,要是重,我這麼大愛大無私的人,嗯,肯定大義滅親把你送公安局。”
“你傻啊,這裏是國外,別人不叫公安局,叫警察局。”
“別廢話,說你幹過的壞事,立即。”蔣冰在模仿樊辣椒的口吻,連口頭語都用上了,這個女人真奇怪,怎麼突然間那麼有興趣跟我聊樊辣椒?哎,這兩姐妹恐怕都不是正常人,都把我這個正常人給弄到不正常了……
在瑞士蘇黎世的這個夜晚,我和蔣冰聊了許多,氣氛是很愉悅那種氣氛。我們都暫時忘了那些煩心事,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間。人生不盡如人意,我們不但要懂得去珍惜永恒的一些人和事,還得去珍惜短暫的,就好比我們看流星,流星劃過天空過程短暫得甚至隻有一秒,可是,這一秒,無疑非常美麗,你憤恨它的短暫,而不去記憶她的美麗,那麼你永遠不會快樂。
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和蔣冰睡了,踏踏實實相擁而眠,直到第二天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