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吸煙，異常憤怒地盯著坐在他對麵的鍾馨，臉色
極其難看。
鍾馨坐在椅子上，不解地望著校長。
少頃，校長重重出了一口氣，說：“你今天上的是什麼課？”
鍾馨說：“麵點。”
校長嘲諷道：“我記得我們沒有委派你上音樂課吧？”
鍾馨點點頭：“沒有。”
校長拍著桌子說：“你熱愛音樂我們都知道，不讓你管理合唱團也是有原因的嘛，
你用不著反抗啊。”
鍾馨臉白了：“誰反抗了？”
校長繼續拍桌子：“你這不就是反抗嗎？”
鍾馨掙紮道：“校長，你太主觀了。”
校長說：“主觀？”
鍾馨說：“沒錯，不讓我管理合唱團我是蠻失望的，畢竟成立合唱團是我出的主
意，可你不能光憑這一點就認為我故意發泄私憤。”
校長站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地踱步子：“那你解釋解釋，今天你的課堂是怎麼
回事？”
鍾馨說：“那是學生為了表示歉意給我唱歌。”
校長不解地問：“歉意？”
鍾馨說：“他們上課不聽話，還跑出去釣魚，所以我狠狠教訓了他們。也不知道
是誰起的頭，他們不知不覺地唱起來了。”
校長說：“那他們唱你就讓唱了？”
鍾馨說：“那總不能不讓唱吧？”
校長往椅子上一坐，拍著桌子說：“怎麼不能？你是老師，你要維持課堂紀律。
正因為你總是縱容學生，所以學生才敢為所欲為。”
鍾馨激動了，她抬起頭衝著校長辯解：“校長你……我沒有縱容學生，我也在拚
命管理他們……”
校長說：“那效果呢？”
鍾馨聲音啞了：“效果？”
校長說：“你管理的效果怎麼樣？”
鍾馨說：“我……”
校長又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踱步子：“我們不光看你有沒有管理學生，還要看你
管理的效果。”
鍾馨沉默了。
校長繼續說：“你看看別的班，有哪個學生敢出去釣魚？”
鍾馨說：“別的班也許沒有學生跑去釣魚，但是你到他們班上去看看，有四分之
三以上的學生都在睡覺哩。”
校長說：“他們睡覺總比跑出去釣魚好吧？”
鍾馨又沉默了。
校長說：“且不說別的，在水塘邊上萬一出了事誰負責？到時候你負責？隻怕你
也吃不了兜著走吧？”
鍾馨說：“那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責任了？”
校長說：“當然，遲到早退曠課最多的是你們班，內務混亂的也是你們班，打架
鬥毆的更是你們班，還有談戀愛的也是你們班的。”
鍾馨說：“這些應該是班主任的責任吧？”
校長生氣地捶著桌子：“誰說隻是班主任的責任？我們每一位老師都必須參與學
生的管理工作。”
鍾馨說：“你的意思是以後在上課時間隻要發現有學生出去釣魚，我就要停下課
來去找那些學生嗎？”
校長說：“誰讓你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