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亂七八糟的。有的學生在默默看書，有的學生在亂竄位子，有的學生伏
在桌子上睡覺，有的學生正相互打鬧，有的男生湊到女生的位子旁談笑。
一個男生正扯著嗓子高唱：“波斯貓……”
曾誌坤說：“我家的鴨子和雞都是用青菜和草喂養的，絕對環保。鹽焗熟後會有
一些雞汁，倒進飯裏麵燜一下，超好吃。”
楊建庭問：“雞汁燜飯原來是這樣做的。”
俏俏說：“做飯有那麼難嗎？”
曾誌坤說：“殺雞前要給那隻雞按摩一小時。”
“給雞按摩？別逗了。”
“不是逗，是真的。”
楊建庭不解地說：“可‘鹽焗熟後會有一些雞汁，倒進飯裏麵燜一下，超好吃。’
這句話怎麼理解呢？”
曾誌坤興致勃勃地說：“我做不出我姐夫那水平。配料很有講究的，每次我隻能
保證它是熟的。”
楊建庭說：“哦， 知道了，明白了。是雞鹽焗熟後會有一些雞汁在電飯煲裏麵，
是嗎？”
龐馨說 ：“想要飯好吃，煲飯的時候放塊雞油和兩顆鹽，出來的飯就又香又滑
又軟又好吃哦。”
曾誌坤說：“放進去焗熟後，那隻雞會燜出一些油，用小碗裝好。等飯快熟了你
就把小碗裏的汁倒進去，注意不要攪動米飯……”
值班老師從門口走過，嚴肅地掃視教室，大聲地喊：“吵什麼？晚自習有你們這
樣吵的嗎？”
學生們懶洋洋地抬起頭瞥了值班教師一眼，教室裏稍微安靜了一下，隨即，大
家就不理會值班教師，又繼續各自幹各自的活。
值班老師強壓怒火，走進教室，更嚴厲地說：“你們這是幹什麼？現在是晚自習
時間，你們不看書吵什麼吵？”
後座的李鬆扯著嗓子喊：“三八婆，你管得著嗎？”
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附和：“多嘴。”
“三八。”
值班教師臉色鐵青，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教室李鬆眼前，聲色俱厲地衝李鬆嚷：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教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李鬆把兩手插在褲兜裏，聳了聳肩膀，把頭掉轉到
一邊，看著牆壁不吭聲。
值班老師繼續嚷：“你叫什麼名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李鬆低著頭不吭聲，臉上明顯流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值班教師繼續嚷：“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我告訴你們班主任去，到時，有你
好看的。”
李鬆輕蔑地說：“隨便。”
值班教師：“什麼？好啊，你等著。”說著，值班教師走出教室。她剛一出教室，
教室裏馬上響起幾聲尖銳的口哨聲，其中夾雜幾個男生不屑的聲音：“嘻嘻，告就告，
誰怕誰呀？”
“嗚呼，走了。”
“八婆。”
“裝腔作勢。”
“真討厭。”
值班教師站在走廊裏，臉色異常難看，強忍滿腔的怒火，轉過頭看了看教室，
便匆匆轉身向樓下跑去。
這時，鍾馨走進教室，一聲不響地在黑板上抄起歌譜。教室裏仍然吵嚷不休，
有學生高聲問鍾馨抄歌譜幹什麼，鍾馨沒理會。她把《祝福祖國》抄好，咳嗽幾聲，
抄起一根細竹條敲了敲講台，說：“大家別吵了，我們來唱歌。”
奇跡出現了，吵嚷的教室突然變得安靜，走動躥位的學生也回歸自己的座位，
大家好奇地盯著鍾馨。
鍾馨不緊不慢地說：“看你們精力過剩，那麼，我們一起來學唱歌，一來可以陶
冶情操，二來可以消磨時間，三嘛，可以凝聚我們的班集體。一舉三得。好不好？”
“好。”
鍾馨唱道：“都說你的花朵真紅火……”
鍾馨唱一句，學生們跟一句。
都說你的果實真豐碩，都說你的土地真肥沃，都說你的道路真寬闊，祖國我的
祖國，祝福你我的祖國；我把壯麗的青春獻給你，願你永遠年輕，永遠快樂，祖國
我的祖國，祝福你我的祖國……
這時，科長端著一個筐子，沿著樓梯走上來。他的筐子裏有不少拖鞋，他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