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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中午,沙立按照和張良生的約定,打車去往康慶大廈。
康慶大廈是康耀集團的辦公大樓,而一手創建康耀集團的張良生在十年前,已經是本市首富。
沙立一邊往大廈去,一邊撓了撓腦袋,為‘之前自己懷疑張良生是騙子’而感到有些慚愧。
“喂,你誰啊?”走進康慶大廈的大門,一名保安忽然叫住沙立。
“我是來找張良生先生的!”沙立停了下來。
“你說你找誰?”保安像是聽到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
“我找……”沙立正要重複,保安忽然趾高氣昂地打斷:“不管你找誰,這裏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走走!”
“我和張良生先生約好今天中午在這見麵。”沙立解釋。
“張董?”保安露出不信的笑,隨即輕蔑地一聲冷哼:“張董怎麼可能和你這種人有約?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走,我們這裏禁止一切送外賣和送快遞的人員進入!”
“我不是送外賣的……”
“不是送外賣的,難道是農民工?”保安斜視沙立,臉上寫滿鄙夷,“對不起,這裏是康慶大廈,不是工地,農民工也禁止入內!”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身穿緊身旗袍,踩著高跟鞋的年輕女子經過,眼睛從上往下打量沙立:臉上表情頹廢,衣衫襤褸還舊兮兮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農民工,非要往裏邊闖。”保安回旗袍女道。
沙立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和張良生先生約好了……”
女子伸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手遮住自己的鼻子,嫌惡地打斷:“張董的名字,是你這種人能直呼的嗎?”
沙立深吸口氣,不讓自己動怒:“我確實和張……先生有約……”
“閉嘴吧!”旗袍女子再次打斷沙立的話:“我們張董怎麼可能和你這種人有約?我勸你趕緊走,別熏臭了我們的大廳。”
沙立表情變得難看,不想與旗袍女廢話,繞開保安便往裏去。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聽不懂我的話嗎,趕緊滾!保安,給我把他丟出去!”旗袍女語氣變得不好。
“是,李部長,我這就把他丟出去!”
“李部長?”沙立一聲輕笑,偌大一個康耀集團,竟有這般勢利眼的部長。
“你笑什麼?”
聽到沙立的嘲笑,旗袍女李部長李秋彤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尤其對方還是個農民工。
李秋彤眼神忽然犀利,像打了雞血般衝到沙立麵前,對準他胸口猛推一把:“哪裏來的臭傻逼,敢嘲笑我?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我要是不走又如何?”
“你……”旗袍女怒不可遏,再次抬起手,對準沙立的臉便要一巴掌拍下。
沙立反應迅速,一把捏住李秋彤的手腕,反手甩開:“別碰我!”
李秋彤往後踉蹌好幾步,一張臉漲得通紅,“你……你……竟然敢打我……保安,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他丟出去!”
保安卷起衣袖便衝了上來,嘴裏罵罵咧咧:“一個農民工而已,竟敢推我們李部長,我今天就卸你一條胳膊信不信?”
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拽沙立的手臂,強往門外拉。
這時,忽然遠遠地傳來一陣蒼勁有力的聲音:“你們幹什麼?”
大廳的另一邊,一行衣衫革履人疾步而來,為首正是張良生。
“張董,你怎麼下來了?”看到上司,李秋彤忙迎了上去,諂媚道:“不小心讓一個閑雜人闖了進來,我正在讓保安哄他出去。”
“對,我馬上就把他轟出去了!”保安奉承,並用力在沙立肩膀推了一把。
沙立踉蹌兩步,後背撞上大門。
“張先生,你家的大門,似乎不是很好進啊!”隔著一段距離,沙立似笑非笑道。
張良生皺著眉頭,表情難看。
這樣的表情被一旁的李秋彤盡收眼底,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嗬,張董是出了名的嚴肅,最不喜歡被外人打擾,你小子還是嫌自己命長的,敢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