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
半個小時之後,沙立帶著孟桃從悅來酒店離開,吳鬆親自將二人送到停車場,看著他們上車,對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車尾揮手再見。
孟桃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裏看到吳鬆的反應,一副嫌惡的表情。
“看看他那一副趨炎附勢的表情,像不像一隻落敗的雄雞,在祈求勝者的憐憫?”
孟桃自說自話,很快否定自己的說辭,“不對,他才不是什麼雄雞,分明就是一直落湯雞!”
沙立將車開出車庫,駛入大道。
“你爸那麼忙,你還故意叫你他來給你長麵,你說你這個閨女是不是坑爹?”
“我這是給她緩和我們父女關係的機會!”孟桃嗤之以鼻道,“而且,我才不是為了給我自己長麵,我是為了你。”
“為了我?”
“可不是為了你?那個吳鬆一見麵就對我們各種挖苦嘲諷,還不是因為看不起你,如果你是他敬畏的人,他才不敢那樣對你。”孟桃側著身體麵對著沙立,“吳鬆一看就是那種阿諛奉承、攀高接貴的人,對付這種人最好是他善於向外炫耀的方式攻擊他,一步一步擊潰他,徹底澆滅他心裏傲嬌的火焰。我敢肯定,今天以後,他絕對不敢再隨便瞧不起人。”
雖然孟桃的話不好聽,不過這倒是一句實話。
“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不好好學習,瞎捉摸些什麼東西。”
“我十八歲了,別當我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孟桃一聲輕哼,嘟著嘴,似乎很不滿意沙立說她是未成年。
沙立從車內後視鏡看孟桃,笑了笑道:“不過不管怎麼樣,今天還是謝謝你了!”
沙立由衷的感謝,雖然今天不用她幫忙,沙立已經完全扭轉格局,說一句‘吳鬆和馮嬌嬌對他俯首稱臣’也不為過,但是孟桃的出發點是好的,這一點很讓人感動。
小姑娘也不是外表看著的叛逆,內心是軟弱善良的。
“對了,我爸到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怎麼還喝上了?”孟桃想起打開包廂時看到三人碰杯的畫麵,她以為當時包廂內應該是劍拔弩張的,結果似乎截然相反的和諧。
“沒什麼,和他們達成了一個協議而已!”沙立簡單回答。
“什麼協議?”
沙立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解釋。
“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孟桃拒絕。
“我今天下午還有事情要做。”
“帶著我唄!”
“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我要去律師所!”
“找律師,是為了今天中午你們說的那個叫什麼熊林的人?”
沙立點頭,表情忽然的濃重。
“好吧,那送我回去吧!”
……
將孟桃送回家,沙立去了一趟關瑞豪的律師事務所,約莫一個小時之後方才離開,在車上時給熊林父親打了個電話。
鬆南市人民醫院,熟悉的地方,沙立輕車熟。
停妥了車出來,看到早早等在住院部門口的熊林父親,擰著一大堆東西,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是這次負責熊林案子的吳律師。
“沙立先生!”看到沙立,熊林父親上前兩步道,“都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看成嗎?”
“可以!”
第二住院部的十一樓的消化內科,兩名以為老鼠強中毒的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轉入一般病房。
患者是一對夫妻,四十五六歲,有一個兒子。
二人都是鬆南市郊區的人,平時在鬆南市打工為生,難得抽空帶著老母親到禦湖遊玩,不曾想遇到意外,老母親當場中毒而亡,二人死裏逃生。
三人的病房裏,隻有兩位病人,正是兩名中毒者,躺在床上,麵色蒼白。
命是搶救了過來,但是洗胃的過程是很痛苦的,二人都有些虛弱無力。
兩個病人,隻有一個看護人,正是他們的兒子。
沙立已經打聽過,他的名字叫王青宏,夫妻二人分別叫王偉國和陳英。
一見到吳律師,王青宏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陰陽怪氣道:“你還來做什麼,我不是說了,我們不接受你們的建議,我們隻要害我奶奶性命的凶手得到法律的製裁。”
沙立看一眼吳律師,大概猜出在此之前,他已經代表熊林一家找過受害者,隻是雙方並未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