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美術館的大門,張曼辭立馬地迎了上來,邊走邊笑道:“前幾天一直聽你打聽我外公的事情,就猜到今天這個畫展開展,你會來選禮物。”
沙立笑笑,“你不也一樣。”
張曼辭輕輕抿嘴角,笑而不語。
“我剛才在畫展裏怎麼沒見到你?”沙立疑惑。
“我半個多小時就買好了畫,出來後到附近逛了逛,沒想到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你。”
沙立點頭,盯著張曼辭手裏的袋子,問道:“你買了哪位大師的話?”
張曼辭一邊拿畫,一邊回道:“墨一的《群蝦戲水》。”
“不會這麼巧吧?”沙立一陣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麼?”張曼辭沒聽清,問道。
“沒事!”沙立搖了搖頭,瞪著張曼辭從袋子裏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果真是一副群蝦嬉戲於水中的畫,落款和剛才沙立在畫展門口看到的一樣。
“你怎麼買他的畫?”想起剛才長頭發男人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沙立一陣不舒服。
“你也進去看過了,整個畫展稍微出名一點的畫家的畫作都暫時不對外出售,我選了很久,就覺得這幅畫稍微好一點,而且我爺爺很喜歡齊白石的畫,我不懂欣賞,但感覺這幅畫裏的蝦和齊白石大師畫的蝦有些相視,我想爺爺應該會喜歡吧。”
沙立有片刻的猶豫,笑道:“現在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好的選擇,趕緊把畫收起來吧,免得弄髒弄壞了。”
張曼辭忙將畫重新卷起,恰好剛才沙立在畫展裏見到的長頭發男緩緩從美術館走了出來。
不知何故,之前跟著他的女孩此刻並沒有與他一起。
隔著一段距離,長頭發男便看到了張曼辭手裏的畫,抬頭看到沙立站在張曼辭身邊,眼神一瞬間的微恙,然後緩緩走了上來,對張曼辭道:“這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請問你手裏這幅畫是……”
“這個嗎?”張曼辭並不認得長發男,微微舉高手裏的畫,反問道:“我剛才買的畫啊,怎麼了?”
“哦?”長發男饒有興致,餘光再次掃了沙立一眼。
剛才在畫展裏發生的事情,他可記得一清二楚,在他眼裏,沙立就是個一點藝術都不懂的土老帽,開展第一天就想買下畫展裏唯一一副齊天大師的畫作,簡直癡人說夢。
《春山圖》是這次畫展的壓箱貨,怎麼可能隨便出售?
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土鱉三竟然站在這麼漂亮的小姐姐身邊,一種羨慕與戲謔的心裏在心裏交織,恰好看到張曼辭拿著自己的畫,於是才主動上來搭訕。
“你覺得這幅畫畫的怎麼樣?”長發男麵帶笑容,問張曼辭道。
“還不錯!”張曼辭隨口應著,低下頭繼續卷畫。
“你喜歡嗎?”長發男複問。
“還好吧!”張曼辭回答簡潔,帶著幾許敷衍。
如果是換了旁人,聽到這樣的答應,應該會轉身離開,但是長發男並沒有,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可是自詡鬆南市最懂生活藝術的藝術家啊,他有絕對的自信,隻要喜歡他的畫,就會喜歡上他這個人。
有張曼辭這樣漂亮的女孩喜歡,心裏的自尊會得到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