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希嘴角一抽:“你……”
他是不是忘了別的事情?
分明是他喝醉,對她胡作非為,她不想被他就地正法,才把他推開的,怎麼到了他的嘴裏,都成了她的責任?
“推倒我,導致我昏過去,這件事情,你承認吧?”隋煦哪裏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主要責任還是在他的身上,但他還是盼望著,以這件事情打開一個缺口,補回他和她之間的裂縫。
顧南希不知道他的想法,並沒有細想,點了點頭:“我承認,可是這一切,都有前提。”
隋煦不慌不忙,充分地應用了自己腦海裏的知識,舉例說明:“作為一個律師,就算沒有打過自我防衛的官司,應該也聽說不少。”
“前段時間,有一家三口,因為防衛過當的原因,殺死了行凶者,父母被羈押,女兒則是被保釋出來。”
“然而,關於女兒父母的判決,仍舊沒有下來,網絡上眾說紛紜,甚至有些偏激的想法,覺得律法是保護受害者的……”
“你不要胡說!”顧南希當即打斷他的話,麵色微冷,“律法是公正的!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
如隋煦所說,作為一個律師,以沒有吃過豬肉、卻見豬跑的形式實在太多,有些時候也會心寒。
明明是保護未成年的律法,到最後未成年犯了罪,卻成了包庇未成年的一種方式。
像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也會懷疑自己挑選這樣的專業究竟對不對。
隻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優勝劣汰,總是無法避免。
她也隻能做到問心無愧。
顧南希不知道話題怎麼跑到這上麵的,直接拉回了原來的問題上:“就像你說的那樣,你出院後的休養問題,我會解決。”
隋煦心中一安,還是道:“我需要的是你親自動手,而不是請別人。”
“好。”顧南希沒有囉嗦,應了下來,“隋總,我們之間僅限於,你受傷我照顧你,你身體一好,我也不會再管。”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隋煦扯上關係了。
隋煦見她迫不及待地要扯清楚關係,心中無奈,但還是打起精神:“好。”
他確實答應了,但往後要怎樣發展,就不是她控製的了。
問題解決後,顧南希按照隋煦的要求辦理出院,準備返回格蘭會。
坐在隋逸安排的車裏,顧南希也不想說什麼,看向窗外,思緒亂七八糟的,完全找不到落腳點。
隋煦就坐在她的旁邊,側頭透過窗戶,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心髒微微抽痛。
他很快主動找了話題:“你還是搬回格蘭會吧。”
顧南希隻聽得耳邊有聲音響起,卻沒有聽清楚,扭頭“啊?”了一聲,一臉疑惑。
隋煦也不嫌麻煩,重複了一遍。
顧南希想都不想的拒絕:“不用了。”
誰也不是誰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這種搬來又搬去的戲碼,她也不想多碰。
“我需要休養。”隋煦不意外,徐徐說服,“你住得遠,要是有什麼問題,會很不方便。”
顧南希勾了勾唇:“有什麼不方便?隋總,你可別告訴我,你晚上起床還得我照顧。”
還真是毫不留情的諷刺啊。
隋煦眼中黯然一閃而過,麵上淡淡地沒有表情:“那不至於。隻是,休養的過程,一天三餐總是要準備的。”
“你住得遠,跑來跑去不方便。”